濮则闻言,抬眸看向她,目光灼灼。
随即哂然一笑,道了句,“好。倘若有需要,我随时都在。”
“嗯。”沈清韫微微点头。
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走了。"濮则轻声说道,他那修长而矫健的身躯迅速地从座位上弹起。
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敏捷地朝着沈清韫靠近。
就在眨眼之间,他已经俯身下来,探出嘴唇轻轻地触碰在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仿佛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瞬间羞红了脸,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濮则就已如闪电般转身。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个飞身便跨越过那半遮掩着的窗棂。
随着他身影的一闪即逝,只留下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屋内的帘幔。
沈清韫呆呆地望着窗外,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幻一般不真实,但唇间残留的余温却又如此清晰地提醒着她,那个男子刚刚真真切切地来过,并给她留下了这令人心动不已的一刻。
她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濮则吻肿的唇瓣,有些懊恼的嘀咕一声。
“这登徒子真讨厌!”
白翠走进屋子里,见她双颊绯红,心中不由疑惑起来。“姑娘 这是怎么了?”
白翠的声音让沈清韫回过神来,她连忙收敛情绪,恢复常态,微微摇头,“没事。”
白翠见状,不再追问。
她走至桌案边,端起刚沏好的茶盏,递给沈清韫,道:“姑娘,您喝杯热茶吧。”
“嗯。”
沈清韫端起杯盏,轻抿了一口,感觉心中那股羞臊散去不少,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白翠见沈清韫心情变好,不由高兴地笑出了声,又道:“姑娘,厨房送来了一份糕点,奴婢尝过味道还不错,不知姑娘......”
“我没胃口,你拿下去吧。”
沈清韫哪里不明白,为了安定人心,对外宣称老夫人见许老媪年事已高,特许她回乡探亲。
如今,厨房里的那些老人个个铆足了劲,讨好各院的主子,目的不过是那暂时空出来的管事一职。
白翠闻言,也不勉强,只好将糕点端了出去。
沈清韫心想,这管事职位虽小管事的权力可不小,不仅能调度厨房人事,就连各房主子的饮食也能插手。
眼下,府里的局势愈发复杂,她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行。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白翠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厨房的李婆子和张嬷嬷打起来了。
沈清韫秀眉微蹙,起身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只见两人正扭打成一团,旁边的奴仆们束手无策。
沈清韫喝止道:“住手!成何体统!”两人闻声停下动作,愤愤不平地对视着。
沈清韫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李婆子脸上有一道口子,张嬷嬷的头发也乱作一团。她沉声道:“为何打架?”
李婆子恶人先告状,“大小姐,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不过是说了句这饼做得难吃,张嬷嬷便动手打人!”
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挑衅,还故意把饼摔在地上!”
沈清韫眼神冷冽,“我不想听你们争吵。李婆子,地上的碎饼是怎么回事?”
李婆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小丫鬟站出来,怯生生地说道,“姑娘,张嬷嬷说……您只爱吃她做的糖饼子,明儿她与您讨赏,许老媪便不必来回折腾,索性在老家颐养天年了。李婆子气不过,与张嬷嬷拌嘴了几句嘴,就,就把饼子给掰碎扔地上。”
沈清韫心中了然,她看向李婆子,“许老媪与你平素交好?”
李婆子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道,“姑娘!老奴斗胆进言,我与许管事相识十数载,熟知她为人最是心软不过了,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老奴愿替她共担罪责。”
“许管事回乡探亲,此事是老夫人的决定,我作为晚辈自是无权干涉。”沈清韫眸色微闪,随即不动声色地朝白翠递去一个眼神。
白翠微微点了点头,“姑娘,念在李婆子初犯,年岁已大,不若此次便罚了她半月月钱,小惩大诫。如何?”
沈清韫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李婆子,淡淡道:“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起来吧。”
李婆子如获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待她退下后,沈清韫对白翠道:“派人暗中跟着李婆子,看看她是否有什么异样。”
白翠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