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的手指一顿,突然想起什么,翻出自己外套里的电影票根,他捋平褶皱看清上面的座位号D排18、D排19。
真的会这么巧吗?
项恺回忆这两天木子的每一句,她的经历,项恺觉得如果木子真的不是林子彦,那一定是自己的脑子又坏了。
什么都会想到他。
哇——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他的思路,项恺垂下眸子,熟练地换好尿不湿,孩子张大嘴巴哭得脸色通红。
另一个黑瞳的小家伙哼哼着,哭声很小,两个孩子长得很像,项恺都只能靠瞳色区分,项恺盯着孩子伸出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心脏就像被攥住,被孩子柔软的掌心平复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绪,他轻轻拍着孩子的身体,哄着宝宝们安稳的入睡。
餐厅,林子彦眯起狭长的眸子狠厉地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你来找我?”
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焦灼地扭曲起来,能闻到刺鼻的火药味,他们两个都恨不得亲手弄死对方,现在又不得不坐在一起。
项俞一双阴郁的黑瞳看不出喜怒,盯着林子彦的眼神空洞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可以把我们之间的事当做一场纯粹的生意。”
林子彦轻蔑地笑:“生意?”
“你有什么筹码找我合作?”
林子彦这几天和项恺聊得很好,自己会努力让他一点点地接受自己,哪怕是只有一丁点,他们之间会变好的。
林子彦笃定地说:“我和项恺注定会在一起。”
他直视着项俞的眼睛,“我们的孩子马上就会叫爸爸了。”
林子彦靠在座椅上,不屑地开口,“但是你和高宇寰,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觉得我们的境遇一样?”
项俞拿起餐具切着面前的牛排,笑里藏刀地说:“当然,因为没有我的同意……”
他抬起头,盯着林子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哥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猛地,林子彦的双手攥住餐桌边缘,剧烈的晃动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项俞轻声说:“血浓于水,他在乎我。”
林子彦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沉住气,不知道是提醒项俞还是自己,“你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项恺会伤心,他不会让项俞有资格坐在自己的对面。
“就算我不是他亲生的弟弟又怎样?”项俞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阴翳,“他认准了我们是兄弟,我们像兄弟一样生活了十几年,所以我一辈子都是他的弟弟。”
项俞认清了事实,如果他想抓住高宇寰,就得做出选择,所以他找到林子彦,用自己的筹码换他想要的。
让出自己的哥哥,项俞觉得自己够有诚意了。
林子彦怀疑审视他。
项俞字字珠玑地反问:“你了解我哥吗,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只有我知道。”
林子彦的眸色一沉。
“你能给他带来什么?金钱?地位?”
“他都不需要。”
项俞放下餐具,“只要我的一句话,他就会重新认真地考虑你们之间的关系。”
林子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如果你早这样想通了,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不愉快。”
项俞的眸底闪过阴鸷的光,“我只想知道,高宇寰他真正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