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这一声是余自省发出的,他抖着手指指向阿凉,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被气的,“姑娘,话不可乱说,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
轻则杀头,重则流放。”
阿凉面向余自省重重的磕了一头,声音坚定。“民女绝没有食言。”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她没有食言,可这胆子也太大了,告官?
她是真不怕这位余大人走后,她们家被报复啊。
她都如此说了,余自省只好佯装无奈的看向刘见,
“刘大人,刘兄,你看这......”
意思很明显,你给个交代吧,作为一个好官,人家百姓告到我这来了,我总不能不管。
刘见要气死了。
眼看余自省要被自己弄进县衙,可却被冒出来这么个人给打断,再说,渔村的命令可不是他下的, 这种事都持续十来年了。
他来到平城还不足两年,她可真敢告啊。
现在面余自省的咄咄逼人,让他给个说法,他怎么给,难道要承认这些罪行吗,不,必然不能,那样他就真翻不了身。
要推到文家身上吗,也不行,管太妃的一句话,他们刘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刘见此时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就在想怎么保住文家的同时,还能把自己摘出去。
至于这告状的女子,哼,他眼睛微眯,余自省能护她一辈子吗?
“余兄,你应该很清楚,我刘某人来平城不足两年,可渔村的情况十年不止了,怎能怪在我身上。”
他说是没错,但这种人更可恶。
刚来到平城就接手了上个县令的在做的事,他的恶难道就小了。
在阿凉看来,这种人比那假的狄池还可恶,那假的狄池知道自己没有才能,他干脆就撒手不管,什么事都交给下面人。
可这人,一来就跟文家搅和在一起,和上一任知县没区别。
面对刘见的解释,余自省并没有发表意见,反而是问跪在地上的阿凉。
“姑娘,你看这....刘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阿凉抬头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问,“可是大人来的这两年,从没过问过我们村的情况,我们制鱼干的任务反而比以前更重了呢。
每次来拉货的都是衙门当差的,大人真不知道吗,要是这样,那大人也太可怜了,让整个县衙的官差都给骗了。
......呜呜.....我们好苦啊......呜呜......刘大人好可怜.......”
见她又嘤嘤嘤的哭起来。
众人:.......
你给刘大人想的理由真好,可问题是他敢承认吗,他敢把所有责任推到下面人身上吗。
刘见不敢,他来上任才多久,衙门别人当差多久,他是外地人,这些人是本地人。
如果他真把罪责全推到下面人身上,那他刘见往后的日子只会比死了更难过。
官大一级压死人?
那也要看在哪里,是个什么官。
他一个无人在意的知县,就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