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被攻下后,聚集在东边道北部的六万貊军就成了孤军。北面被杨再兴的第七集团军占领兴城,掐断了后路,南面是山东义勇军根据地,西面又失了蓟州。不要说打,就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
这里的貊军早已看出端倪。最好的结果是能够回到东北,但这里有差不多两个集团军十八万人阻隔,他们想过去势比登天。现在力量最薄弱的是南线。只有从冀东三角地跳出来的两万多义勇军。
南面山东根据地的义勇军正在配合从嶂石口东出的义勇军合围冀南豫北的貊军和伪和平政府。无力北顾。但这块地域明显是块草包肚皮,四面被围,早晚是块死地。
唉,晚死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貊军还是决定向南突围。
这里曾经是秦明为拖住和平军死战的地方,一回到这个地方秦明还是很激动。不过这回面对日薄西山的貊军,他们是要在这里彻底歼灭貊军,不再是被尾追的样子了。
武彪的大军还在向蓟州城猛烈炮击的时候,东边道北部的貊军就开始向南运动了。三角地义勇军撤到津口地区,这里地势平坦,并无险要可守。他们把兵马摆在海河南岸,布设阵地。想利用火炮和地雷迟滞貊军攻势。
貊军也明白,一天之内如果他们攻不破海河防线,他们身后,第二集团军主力就会从身后掩杀过来。再拖一天,攻克蓟州的义勇军也会合围过来,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三角地义勇军出来的早,阵地部署好的比较完备。这两年他们经受过太多的貊军和和平军的打压,总是处在以少抗多的状态,早已锻炼出一副钢筋铁骨。
早有侦察员前来报告,貊军已经距我部二十里,可以开炮射击了。
张合命令:“不要心疼炮弹,这一战很可能就是我们与貊寇的最后一战了,只要够一天打的就行,明天集团军大队就会上来了。给我轰!”
轰隆隆的炮弹在貊军大队中炸开。貊军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没看见人只能听到炮声挨炸的情形了。队形马上疏散开,六万大军无边无沿地分布在茫茫平原上。
貊军冲了一阵,不出所料地遇上了地雷阵,又是一顿炸,人仰马翻。团炮也响了,貊军血肉横飞,但还是往前猛冲,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通道了。义勇军不杀和平军俘虏,但是对貊人则是格杀勿论。
过了地雷阵是拒马桩阵。张合布置了一个二十里宽的拒马桩阵地,貊骑的战马扑到拒马阵上,死状凄惨,貊骑一时都聚在拒马桩前无法前进,正好给了义勇军火炮机会,猛烈地轰向拒马桩阵地。
这回貊军是没死没活地冲锋,死伤惨重,三去其一,这会儿已经不到五万人了。貊将见损失太大,只得鸣锣收兵,为躲避义勇军炮火,退兵三十里暂时扎下营盘。
义勇军得理不让人,在海河上架了浮桥,秦明带着一个骑兵师掩护,把团炮推进到距貊营不到十里。貊军气还没喘匀,炮就砸过来了,轰隆隆地在貊军群里爆炸。
貊军大骇,四处奔逃。不过这回炮火并不十分猛烈,貊军回过神来,朝着炮阵地冲来。
秦明忙令炮团撤退,自己则带着骑兵师迎了上去。
貊军散乱地毫无章法地冲过来,秦明只是一条线杀过去,一对狼牙棒上下翻飞,如一对流星砸向貊军头颅。脑浆迸裂,秦明身上白的是脑浆红的是鲜血。
支撑了半个时辰,炮团撤回海河南岸,秦明大喊一声:“撤!”就在貊军愣神间,秦明的骑兵已经脱离战阵,向海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