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两个道士的,正是出身洞天宫的净尘子。
那两道士看到净尘子出现时,又惊又喜的跪下,口中喊着小师叔。
净尘子脸色当场大变:“谁是你们师叔?我净尘子跟洞天宫毫无关系,我现在是清虚观的亲传弟子,你们两个洞天宫的妖道,给我闭嘴!”
净尘子又是恐吓又是威压,很快把俩道士知道的都问清楚了,他还亲自将两人扔到了矿洞里。
“主人……”净尘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正是清风道人亲自带着弟子们闯入这灵月洞的,他们不但抢走了百虫果,害死了石蟾爷爷,还堵死了这洞府下的灵脉之泉,其用心真是狠毒。”
净尘子说着就跪下了:“小人出身洞天宫,对那道观十分熟悉,那里并没有任何护山大阵,如主人想取回夜明瞳,可从后山小道偷偷潜入……”
他还未说完,福宝已拔出秋水剑,指尖轻轻一抹,冷然道:“为何要走后山小道?我偏要走山门大道!
此刻,福宝就如一柄剑,立于灵月洞中。
洞天宫的那些修士,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收敛了石蟾爷爷的尸身,福宝拼着心神之力的消耗,将石蟾残躯送入了小世界。
于是那小世界的北方,一座石蟾状的大山轰然而起。
正与大青山相对而立。
福宝的神识看了一眼那耸立的石蟾山,心中悲愤之气淤积在怀,忽然仰天长啸。
这一声长啸震动天地,就在灵月洞里回荡。
“大黄,走,去洞天宫!”
……
洞天宫,就在云深不知之处。
当雾气被长风吹散一角时,那山门前白玉石碑缓缓现出。
“洞天之地,众妙之门”八个大字被雾气浸染,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也摸不着边际。
正午之时,看守山门的两个弟子在冬日暖阳中懒洋洋的例行巡着山。
他们一起走下了山道的青石阶,低声议论着道观里发生的事。
“师弟,你可知咱们掌教为何非得要巴结青云侯么?”
“师兄,这种事岂是我这种内门小弟子能猜测的?”
“呵呵,师弟你也不要装了,如今整个东昌府的修士谁不知道,那青云侯征召东昌府各大宗门高手和散修,要去斩龙了!”
那个师兄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若小侯爷真能斩杀了那条化龙,其中天地机缘便将洒落整个河岸,所有参加斩龙大会的修士都能分到一点机缘之气呢。”
师弟嘿嘿笑着:“所以咱们清风掌教也想参加大会啊。”
“不错,但咱们洞天宫不过是临清县一个小宗门,上面还有混元教在东昌府的大道观呢,这样的机缘,怎么可能轮到咱们?”
“如此,清风掌教才挖空心思,不惜一切代价准备了这份厚礼,就是为了在小侯爷那里混个脸熟,指不定小侯爷一高兴,就赏给咱们道观一个位置了呢。”
两人说到这里却又一起叹息:“可惜,就算小侯爷答应了,也只有清风掌教和那几个老家伙有机会去沾那机缘之气了。”
两人站在山门台阶上,都是沉默了。
许久,那师弟忽然道:“若是净尘子师叔还活着,也许有机会一起去的。”
师兄阴沉一笑:“你这可大错特错了,净尘子小师叔本就是故意被派下山送死的,这里面的道道儿,可深的很啊。”
正说着,这师兄忽然浑身颤抖了一下,不禁皱眉看向台阶下。
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不禁缩了缩身子:“师弟,你有没有觉得有股奇怪的煞气?”
那师弟也是转头看去,没有感应到煞气,只看到一个身影在薄雾中出现,而且身边还跟着一条俊美的狗儿。
福宝来了。
道袍深黑,秋水剑冷。
福宝登上石阶,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在寒风中矗立的孤松,又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杀气暗藏。
“站住!”守山道士大喝一声:“你是何人?此地乃是我洞天宫禁行之地……”
还在喊着,前方一道剑光闪过。
没来由的,两个只有后天明心境的守山道士就觉得脖子一凉。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玉石碑下,两朵血花,无声绽放。
福宝一步步走上台阶,缓缓走进了洞天宫。
三清殿前的广场上,数十名弟子正在灵雾中盘膝打坐。
他们听到动静,一起转头,看着忽然闯入的福宝。
“这是何人?”
“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他的道袍很奇怪啊,好像是修行之人,为何入我洞天宫都不解下腰中剑?”
“守山弟子呢?怎么没有通报。”
还在议论纷纷时,福宝冷然喝道:“今日我登洞天宫,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亲手割了清风老贼的颈上头颅!”
这一番话带着浑厚的灵力,震动了整个广场。
一时全场哗然。
“大胆!”
“找死!”
“竟敢口出狂言!”
“小子,你如今站在洞天宫的大殿前,竟然说要取我们掌教的脑袋?”
“这小道士是不是傻子啊?”
此时,两道人影自殿内闪身而来,正是两位洞天宫的传功道师。
这两人落地后,拔出腰间长剑,独门的混元玄天功运转起来,都是炼气巅峰境界。
福宝淡淡看了一眼,轻轻拍了拍大黄:“弟子交给你,这俩交给我!”
下一刻,大黄化为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辉。
头顶独角闪动,冲锋而去,而后双爪挥舞。
爪间蛛丝缠住了两个两个洞天宫弟子的喉咙,如切豆腐般,切断!
福宝秋水剑闪,斩上前去。
嘭,嘭!
两声爆响后,那两个传功道师手中剑已崩碎。
他们脸上还带着震撼的表情,脑袋就飞上了半空。
为何我们修炼二十年,却是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