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母抬起头,看到庄云,连忙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小云回来了,吃饭了吗?”
庄云点点头,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妈,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庄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你爸他……也是为了你好。只是他脾气倔,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庄云知道母亲是在为他开脱,但他心里明白,父亲的怒火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他的确让家人失望了,他现在的成绩与他的目标还有很大的差距,他所谓的“系统”带来的进步,在父亲眼里,依旧是虚无缥缈,不值一提。
他的同学们,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迟早会原形毕露。
甚至连一向对他照顾有加的班主任,最近也开始对他冷淡起来,仿佛已经预见了他即将到来的失败。
“妈,我去跟爸谈谈。”庄云站起身,走向父亲的书房。
庄母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父子俩的脾气都很倔强,一旦吵起来,谁也劝不住。
庄云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爸,是我。”
“进来。”
庄云推开门,看到父亲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是报道他获得竞赛奖项的那份报纸,被揉搓得皱巴巴的。
“爸,我有话想跟你说。”庄云鼓起勇气说道。
庄父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要飞了!”
庄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父亲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
庄父猛地将报纸摔在桌上,“……鬼混!”
“鬼混!”庄父的咆哮在书房里回荡,他指着报纸上庄云获奖的照片,语气里充满了讥讽,“这就是你说的进步?这就是你所谓的学习?你以为拿个奖就能掩盖你平时不学无术的事实吗?”
庄云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委屈,试图解释:“爸,这次的奖项是我认真准备的,我……”
“认真准备?”庄父打断他,冷笑一声,“你要是真认真学习,至于每次考试都垫底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伎俩?整天逃课,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
庄云脸色涨红,他想要反驳,却发现任何解释在父亲的怒火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爸,我没有逃课,我和那些朋友……”
“够了!”庄父再次打断他,语气更加严厉,“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回房间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庄父不由分说地将庄云推出了书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庄云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的父亲愤怒的喘息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被关在房间里,庄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到烦躁和委屈。
他反而异常冷静。
昏暗的房间里,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从最初的迷茫到后来的坚定,从一次次的失败到最终的成功,他克服了多少困难,付出了多少汗水。
难道这一切在父亲眼里都一文不值吗?
他想起系统给予的帮助,想起林雨的鼓励,想起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如今惊讶的表情。
他握紧拳头,心中燃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不仅要证明给父亲看,也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他一定能打破与父亲之间的僵局,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让父亲看到他的改变,他的决心!
庄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也要开始新的战斗了。
他打开房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 “小云,粥在锅里,热一下再吃。我和你爸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庄云看着字条,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到餐桌旁,拿起那张字条,紧紧地攥在手里。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庄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林雨,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庄云……”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