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牧师作为圣莫妮卡天主教高中的校监,他最大的职责是引领懵懂的孩子们去找寻人生的意义,去感受上天的慈爱。今天的哈伯牧师穿着当地著名意大利裁缝特意为他量身缝制的牧师装,兴致勃勃的来到了学校,经过校门口的时候,他还和校园专职园丁热情的打着招呼。园丁是为墨西哥新晋移民,他也受宠若惊的摘下民族特色的草帽向哈伯牧师回礼。
哈伯牧师见园丁和自己互动,于是扬着眉毛翘起嘴角凑过来说道:“曼努埃尔,你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气不下雨吗?”园丁曼努埃尔一脸茫然的看着哈伯牧师说道:“对不起哈伯牧师,我最近都没怎么看天气预报。”哈伯牧师则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今天有一份来自上帝的礼物,要送给我们圣莫妮卡。”曼努埃尔忽然来了兴致问道:“我的居民权利获得批准啦?”哈伯牧师表情略显尴尬说道:“这个,我们迟点再谈!”随后他又兴奋起来说道:“耐克,耐克知道吗?他们要给我们一笔很大的赞助!感谢上帝,孩子们又可以参加比赛了”说完,哈伯牧师转头就走。留下一脸失落的曼努埃尔,拉着脸修剪着矮灌丛,嘴里还嘟囔道:“看来上帝他老人家喜欢篮球,不喜欢哈拉韦舞~!”
圣莫妮卡天主教高中创办于三十年代,经过两次翻建之后才拥有了如今的规模。早在八十年代,圣莫妮卡天主教高中还多次作为好莱坞知名的取景地,经常出现在美国校园题材的电影镜头之中。正因如此,该所学校的摄影、艺术等方面的学科天才学生,深受美国知名电影高等学府的青睐。孙父为孙雅薇和李明选定这所院校,也是为了孙雅薇以后能够顺利进入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提前做好的规划。
不过,李明就有点惨了。虽然圣莫妮卡天主教高中,在洛杉矶当地的社区、县立甚至加州南湾区的多项篮球赛事中时有战绩,但是战绩水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很多居住在圣莫妮卡当地的家长,纷纷将自家喜欢篮球的孩子,送往四十多公里以外的塞拉峡谷中学去念书。这些家长认为,至少孩子可以在那里获得篮球名校的青睐,甚至有机会接触到职业球队的球探也说不定。而留给李明的只有耐克训练营的优秀教练丹特利先生,还有一群李明尚未见面,但据说水平一般的“鱼腩队友”们。
哈伯牧师满面笑容的认真翻看着孙雅薇和李明的资料,时不时的还抬起头来打量一下两个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凯伦?露易丝有点等不及了,于是站起来说道:“牧师!”哈伯牧师赶忙放下文件应答道:“什么事,女士?”凯伦说道:“我想,我们之前已经沟通过这两个孩子的入学问题了,请问您还在看什么?”哈伯牧师意识到自己有点把这个“过场仪式”搞复杂了,于是赶忙抽出抽屉内的手戳,匆忙的在两份学籍档案上盖上“通过”的字样。然后把其余资料交还给孙雅薇和李明二人,开心的说道:“孩子们,欢迎你们就读圣莫妮卡天主教中学!”随后他喊来了校务老师,让其领着李明和孙雅薇先去班级里熟悉情况。
正当凯伦也要随身出去的时候,哈伯牧师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招呼道:“不好意思露易丝女士,麻烦您等一下~!”凯伦回过身来问道:“牧师?”哈伯牧师转而搓着手,从办公桌后转出来说道:“您之前提起过的……”他故意没有说下面的话,意思是提醒对方赞助的事。凯伦猛然反应过来,于是从提包中抽出一张支票,双手交给哈伯牧师并说道:“非常抱歉,牧师。我差点忘记了!”哈伯牧师满心欢喜的结果支票,然后看着上面的显示的金额,开心的冲凯伦的背影扬了扬朗声道:“上帝保佑!”
凯伦追上了李明和孙雅薇后说道:“好了,宝贝们。普林斯拜托我的事情,我搞定了。我现在要飞回中国去了,祝你们在这里一切顺利。”李明和孙雅薇分别和凯伦拥抱后,送别了对方。
来到班级的李明和孙雅薇看到班级里的学生并不多,也就二十多人。校务老师向所有人简单介绍了孙雅薇和李明后,示意两人的位置是在门口靠墙的第三桌和第四桌。孙雅薇身处陌生环境还是稍显拘谨,而李明则大剌剌的坐在了第四排的位置上。这堂课正在讲得是历史课,由于是转学生,两人还没有领到书籍。不过李明对于世界历史和美国历史,早在牛城铁路中学时,就已经通过当地图书馆恶补了一番,这时他到还显着轻松些。孙雅薇只能通过笔记本的记录,来记下老师所讲的内容。
九年级的历史还停留在泛泛的讲述之中,一些历史事件,也是需要老师个人的积累才能讲得比较透彻。不过这位名叫安德森的老师,不光是中学的历史老师,同时还兼任语言和写作的老师。因此他在讲课时,用那种刻意修饰的嗓音,以一种近乎电影旁白的感觉去讲课,目的就是为了给学生营造一种看电影的感觉。李明重生前又特别喜欢看一些故事性强的电影,自然而然的就被安德森的上课方式所吸引住了。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课程就结束了。
孙雅薇不敢起身,只是扭过身来问李明:“明……我想上厕所。”李明赶忙拉起孙雅薇走出教室,凭借自己在九年级里也算过人的身高,迅速扫视了目光范围内的“厕所标志”在哪里?锁定目标后,李明就凭借自己强壮的身体,在前面为孙雅薇开道,领着她直奔厕所而去。李明到了厕所门口说道:“我也去一个,你不要来回走,等我!”
李明来到男厕所以后,看见几个身着橄榄球夹克的男孩子围成了一个小圈,他们在把一个瘦小的男孩用胶带缠在马桶隔间的门板上。对于李明的到来,他们并不在意。而李明也懒得去理会这种“美式校园霸凌”,因为他可不想入学第一天就惹事。李明刚准备提裤子离开的时候,一名橄榄球队员叫住了李明。这人仗着自己肌肉发达,虽然身高不高,但是冲天的发型和棱角分明的脸庞,示意着人们他是一个“狠角色”。他挺扯胸脯迎着李明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硬扛着李明,嘴里操着一口西班牙语不停的嘟囔。李明知道,很有可能对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多事。于是双手摊开,笑着后退以示和平。可是对方仍然用胸脯顶着李明,甚至开始伸手在李明身上摸索着口袋的位置。李明这下来气了,于是右手向着厕所透气窗的位置一指用英语喊道:“看,ET!”正当这个橄榄球队员回头的机会,李明抡圆了右臂,一个力量拉满的右摆拳直接击中对方下巴。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倒头就睡。而剩下的橄榄球队员里一名身高体壮的白人男孩想要上前理论的时候,李明一个上跨步,紧跟着一记左摆拳,身高略高于李明的对方直接扑向了敞开门的马桶隔间里,再也没有出来。剩下的几人都吓傻了,李明上去直接撕开被缠着胶带的小男孩,然后拍了拍对方脑袋说道:“赶快回去上课!”待对方走后,李明冲着剩下的几人挥了挥拳头,然后瞪了一下眼睛。几人被吓得直接后退,然后都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面部,李明随即延长而去。
出了厕所地李明揽过厕所门口等待地孙雅薇,两人作伴往教室返回。孙雅薇小声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李明笑了笑说道:“发糕教的东西还真挺有用,以后在这学校可就有意思啦!”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是一名笑容谦和的黑人老师。他名叫费曼,毕业于斯坦福大学文理学院,主修的就是数学。之前因为有过赴京城清华交流学习的机会,他对于中国文化特别的痴迷,因此他现在安居在圣莫妮卡林肯大道抵近维森特大道华人较多的地方。当他注意到课堂上两个来自亚洲的面孔时,他高兴的用生涩的中文打招呼道:“你好,吃了吗?”李明碰了碰孙雅薇,示意和他对话。孙雅薇微笑着说道:“还没吃呢,你呢?”显然,费曼进入知识盲区了……在宕机了三秒钟后,费曼用英语说道:“不好意思,中文我只会这么些。”李明笑着回应道:“这些足够了,在我们国家会这句话,我保证,就算你们有钱,你也不会饿肚子。”费曼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什么?”李明哈哈大笑道:“想想我们和非洲哥们关系有多好,就知道啦!”费曼反应了一下,然后顿悟的伸出大拇指笑而不语。
这堂课比较短暂,只有不到四十五分钟。一些数据分析和统计学的基础,李明不由得感叹着,美国高中的课程直接对接的是大学专业所需的数学内容,这与国内的逐渐深入式的授课内容有非常大的区别。国内数学是要求学生全方位的掌握教学所涉及的内容,乃至到了大学本科阶段,也依然是这些内容的延展和递进。而美国则是学生选择一条道,直接奔着一个方向学下去。说白了,就是全才和专才的区别。两种教育方式,各有利弊,不分伯仲。不过以今天课堂上其他同学的表现来看,美国的数学教育是真不敢苟同。因为在国内,数学老师能轻松的从课堂教学上,分辨出那些是聪明的“边牧”,哪些是眼神清澈的“拉布拉多”,而且国内的“拉布拉多”明显要少一些。但是在今天李明上课课堂上,放眼望去,全是“拉布拉多”!清澈的可爱。
李明看着同学们假装研究统计学时那熬人的表情,不由的发笑起来。美国这种凌乱的教学内容,往往搞得学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单反题型换一换,这帮学生里超八成的学生准玩完。费曼看着李明并没有做笔记,于是在黑板上写出一道题,“23,27,20,18,X,12。中位数21,求X的值。”写完费曼叫大家噤声,然后询问有没有人可以做出来这道题?当然除了孙雅薇和李明以外,在场的“拉布拉多”们肯定做不出来。孙雅薇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同学们,为什么不举手?李明则是憋着笑看这群学生那迷茫而清澈的眼神,李明甚至觉得重生前美国那节节败退的经济社会发展,几乎可以归功于当下基础教育的缺失了。
费曼环顾了一圈没人举手后,于是点名李明上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