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头子是个宝,沈瘸子同样是个宝。
王冕到来时,沈瘸子正坐在茶馆内吃着早茶,看到王冕,茶馆的老板笑脸盈盈的叫了声小二爷,这让王冕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您既然是沈爷的孙子,那么从今往后,就是我们铁牛巷的小二爷,不用沈爷吩咐,我们铁牛巷,任何一家店,只要您来了,无论消费多少,全部免费。”
茶馆老板笑呵呵的对着王冕说道,让王冕恍然大悟,沈瘸子是铁牛巷的土皇帝,自己这个孙子……勉强也算是祖上蒙荫了。
沈瘸子坐在一处角落里,面前摆放着一碗茶汤和几只飘着香味的肉包,正在和旁边的众人聊天打趣。
看其模样,完全不像个土地主。
看到王冕到来,沈瘸子示意王冕坐下。
“二爷爷。”
王冕开口叫道,刚坐下,便看到茶馆老板端着一碗茶汤放了下来。
“小二爷,您先吃着,有什么事儿在吩咐我。”
“客气了。”王冕笑着点头。
“过来什么事儿?”沈瘸子没有理会这一幕,一边喝汤一边问道。
王冕思索了片刻,将郑远建提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等着沈瘸子的意见,谁料沈瘸子把汤喝完了也没有动静,甚至抬头疑惑着看着王冕:
“说啊,把话说完。”
“完了。”王冕一愣说道。
“什么叫完了,这事儿你干还是不干,我等了你半天你也没说出来。”沈瘸子吹胡子瞪眼道。
“这不是在等爷爷您的意见嘛?!”
“你等我做个屁,想干就干,不想干拉倒,这么点破事儿还过来问我,你是不是觉得你爷爷我很闲,等会儿我还要过去听曲儿,忙着呢。”
王冕一脸黑线。
沈瘸子一点一点将碗底的米糊吃干净,然后开口道:
“上次你离开蒙北的时候,从许九筒那儿截来的货,我没记错的话,大概五百吨,走的是水路出去的,这批货陈薯看在我的面子上,并未砍的太狠,按四百万拿走了。”
王冕点点头,当日他在船上的时候给沈瘸子打过电话,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
沈瘸子继续说道:“当日我在电话里告诉你我截留了三成,其实最后我一分钱都没拿,一来你毕竟是老王头的孙子,再者这点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二来是陈薯安排这批货坐船离开蒙北码头的费用,当然了,如果这批货不出蒙北,也就没有了这笔费用,但是当时你被追的急,所以陈薯要把这笔费用放在你身上,我替你答应了。”
“你觉得这笔费用是高还是低?”
“高,简直贵的离谱。”王冕毫不犹豫的说道,从蒙北到海青,以彭江的货船,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沈瘸子点点头:“那就对了,但是明知道他高,可是你又不得不做,换句话说,你在那种情况下,有人愿意出手帮你已经不错了。”
“也就是我和陈薯是老相识,所以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给你调来一艘货轮,这船还是他老陈家合作的货轮,如果你想走螺湾海运的船,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价格也不会太低。”
沈瘸子夹起一只汤包放在嘴边,轻轻咬破,一股热腾腾的蒸汽冒出,索性放下筷子道:
“我给你讲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就是交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如果郑远建能成为螺湾海运的话事人之一,负责海上物流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对你以后的帮助不会小,蒙北可以有无数个建筑公司,但海运集团只有一个。”
“但归根结底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我只说一句,盛达建筑公司暂且不论,如果想让余辉消失,那你就必须要做的一干二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