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个会讲日本话的中国人,在我们听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日本人能轻易地分辨出来。除非这个中国人,长期生活在日本,并将日语当作了次母语,否则,别想在日本人面前蒙混过去。”
“通过声音很容易辨别,也正因为这一点,大多数的特工会选择沉默或少说话,恰恰是这样,也同样容易暴露。马迹塘的事就是实例,那六个日本人就是因为沉默寡言,被你们妙大哥发现了异常,我也因此而获救。”
细妹提出问题:“如果...在语言方面有天赋呢?”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更有别于他人的学习和适应语言的能力,也是一种模仿技能。语言本身就是一门艺术,各个国家的语言都有自己的特点,要想完全掌握,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什么样的语境下,该有怎样的语气语调,没有实际的生活体验,光靠模仿同样能被听出来。模仿几句,可能会难于分辨,一旦交流起来肯定会破绽百出。我们国家有众多的方言,其他国家同样也有方言,即便你有天赋,不同的方言你又能模仿出几种?”
细妹说道:“就好比模仿出来的方言,虽然很像但也能听出韵味不同。”
“你理解得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黄维锋在肯定了细妹的说法之后,又接着说到。
“还有,每个人的声线都是独一无二的,在日常生活中,即使见不到人,也能听音辨人。男扮女或女扮男,外貌可以糊弄过去,一但开口说话,很容易就被识破。男女的声线是不同的,想刻意去模仿是件很难的事,当然,也存在特殊的个例,那就是我们所说的天才。”
阿鹞说道:“意思是,想要乔换身份就得少说话或是不说话。”
“就是装哑巴呗。”阿海随口说了一句。
“嗯,这么理解也没错。”黄维锋点点头。
“还有一点补充,但凡杀手性质的日本特工,都是习武之人。你们可能会说,习武的人多了去没法辨认,讲这一点,主要是为了补证特征。比方说,前面说过的,几个盘腿而坐的人,如果细看下是个习武之人,把这些特征条件集在一起,判别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有可能是和尚呢。”
细妹笑着指指妙迹耘,意思是妙迹耘又盘腿又习武。
“他呀,打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没有觉得他是个和尚。不过,你提的这个问题,的确不可忽视,也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看来,你看问题和提问题确实与众不同,怪不得迹耘老夸你。”
细妹开心地问道:“真的?都夸些什么?”
“夸些什么现在就不说了,还是说说你提的问题吧。说到和尚,大多数和尚是不习武的,像他这样的武僧毕竟不多。平时都很难遇到普通和尚,更别说是武僧,而武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院庙的。迹耘,我说的对吗?”
“确实如此,不仅武僧,普通和尚也一样,没特别的事很少离开院庙。”
“这也就是说,像和尚、道士这些群体,平时是不多见的。一旦出现在某个地方,很容易引来旁人的关注。特工职业,本来就需要隐蔽和平民化,扮成这么抢眼的群体,一般来讲不会这么做。”
“任何事物都有利有弊,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执行的是侦察任务,装扮成云游的和尚或是道士穿行在各地,倒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掩饰,只要不在人多的地方停留,路上碰到了也不会惹人注意。”
“而我们现在要找的,是一群等在某个地方的杀手,范围小特征就更容易显现。要是碰到几个和尚或是道士,没事老在一个地方呆着,这种情况下,十之八九是有问题的。反之,若不是这类群体,疑点就更加显而易见。”
阿海说道:“意思是,即使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理解正确!”黄维锋说完,伸出大拇指向阿海比了一下。
阿海对阿鹞眨了眨眼,小有得意地笑笑,阿鹞则白了他一眼。
“我还要额外说明一点,目前中国同日本,并没有处在战争状态,在路上或街面上,碰到日本人是很正常的事。你遇上的日本人,不一定就是杀手,正常行事的,可以不用理会,只有那些行为诡异的,才需要多加关注。”
“顺便再增加一点,有个了解就行。“中化日本人”,怎么讲呢,是指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生活方式及习性,已经被中国化的日本人。这样的日本人,有的甚至连自己的母语也不会,同当地的居民别无二致。”
“殖民地中国人,像中国的大连、旅顺,中国的台湾,目前都处于日本的殖民之下,他们的境遇与前面说的朝鲜人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们是我们血脉相连的同胞。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留意观察就能找出破绽。”
阿海问道:“为什么不打过去,把这些地方抢回来?”
“这个问题今天就不讨论了,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议。”
黄维锋知道,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