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未听清,请王爷再说一遍?”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周氏悦己者——无。
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琥珀色衣衫,头上只戴着一根镂空莲花宝石金步摇。
脸上一点脂粉也无,只擦了一层淡淡的香膏,脸色略显蜡黄。
要多舒适,有多节省。
要多节省,有多舒适。
周氏整个人透着黄色,让谢凌晨稍感不适。
周氏眼眸都未抬起,“你要去沛县?亲王无诏出京,王爷的胆子可真是大啊!”
头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语气不疾不徐,态度波澜不惊。
实则——
心里冷哼一声,谁借给你的胆子?你把牛苦胆抠出来,吞了吗?胆大包天!
“王妃,本王只是通知你。”谢凌晨的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嫌弃,他讨厌黄色。
“本王,不是在同你协商。让账房给我支三万两银子,本王要出去走一走。”
“三万两?”周氏美眸一瞥,余光上下打量着谢凌晨。
哪里…值三万两?
哼——
面上还是温柔高贵的笑脸,“王爷一个月俸禄一千两,还不够养你后院的那些心肝宝贝呢!
倒是跟本王妃要三万两白银,王爷您觉得合适吗?”
周氏面上浅笑,心中想吼出来——你一个月自己花多少银子,心里没有逼数吗?
幸亏会投胎,屁事不干,一年到头还有一万多两的俸禄。
要不然!饿死八百个来回了。
谢凌晨多活一年都是赚,周氏恨不得他不利于行,即刻风瘫、痿痹。
她还能省一些心,省一些银子。
“周氏,你在本王面前自称本王妃?哼…”谢凌晨脸色阴沉下来。
“三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谢凌晨略感焦急,怀里的信竹韵生香,勾的他心痒难耐。
已经同皇位无缘,谢凌晨索性放开了。“友人相约,王妃体谅体谅。”
沛县有谁?
有谢娇县主,县主有“八条”
还有沈状元。
是旧情复燃还是新花怒放?
周氏没有心思考虑,天气渐冷白马书院要放授衣假了。
假期一个月左右。文王府里乌烟瘴气,迷离之音不绝于耳。
周氏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她正在犯难。
儿子再耳睹目染,如果同他爹喜好相似,周氏柳真的就想死了。
“王爷,身边的两个心肝宝贝腻了吗?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臣妾劝王爷,莫要得陇望蜀,最后得不偿失。
那两位的身契还在臣妾手中,既然王爷腻烦了他们。
臣妾给王爷换两个好的就是。”
面对周氏的威胁,谢凌晨不悦,但是无法!谁让他等着周氏掏钱呢!
只能听着。
周氏怎么会给他银子,让他离京!万一谢凌晨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强占民男的事。
再传回京城。
周氏那所剩不多的脸面,就可以直接揭下来,扔地上踩两脚了。
能过就过,不能过也不能和离。
天家没和离的儿媳妇。
周氏又不敢害他性命,只能好言哄道:“臣妾听闻,王爷近日颇爱听…梨花先生的戏?
何不请梨花先生去庄子上唱几场?出京能有什么好玩的?
哪里有听戏,来的雅致!”
听戏?
谢凌晨委实没有想到,周氏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由点点头,带着几分夸赞。“京中女子,属你最为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