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要跟乐乐道歉吗?”
“乐乐不是还没醒,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他声音已经跑远。
祝培风唇角轻勾,叨咕句“臭小子。”
这一天,心竹都坐立不安,也不知入了夜后假首饰会不会送来,她辛辛苦苦跑到这么远来,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家中亲人,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了,可直到油灯燃起,两个疯累的孩子都睡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哎……是不是今夜就算没戏了呢?
不久后,祝培风端了碗燕窝进来,舀起一勺吹凉喂到她嘴边,“吃点吧,这一天你也没吃多少东西,早知道你这般惦记,我就不提前告诉你了,省得不来你又失望。”
她轻轻推开汤匙,蔫蔫道,“我吃不下去,这攸关谭府满门性命,我怎能不挂心呢?想不往那琢磨都控制不住自己,培风,你说鹰叔今晚到底会不会来?”
祝培风看看窗外月亮,“都这时辰了,真说不准,不行我就亲自去趟宫里,把那东西偷出来,不然真怕再过几天我女儿都饿瘦了。”他假模假式瞧瞧她肚子。
“不要!”她像只小猫一样依偎进他怀里,胳膊环抱住他劲瘦的腰,“你别以身犯险,一定是有什么状况导致今夜不便下手,你去了也不安全。”
他低头亲吻吻她额头,“夫人说的有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千里迢迢赶回来了,还是要以稳妥为主,记得为夫曾说过什么吗?”
“欲速则不达。”
“欲速则不达。”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就在此刻,房门突然被轻敲两下,白月隔着门板低声禀报,“世子爷,您快领着夫人到后院儿偏厅去,人来了!”
心竹立即紧紧握了一下祝培风的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培风,鹰叔来了。”
“嗯!快……为夫给你拿件厚点的披风,这就带你过去。”感谢鹰叔,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恐怕这女人都得熬夜等到天亮。
他用最快的动作将人严严实实包好,才扶着缓缓步入后院。
偏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不算明亮,想是怕太引人注意。白月将门推开,岚鹰赶紧迎到门口,对着夫妻二人一抱拳。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奴才今夜一直埋伏在宫里,是见莲贵妃喝醉了回到寝殿睡下,才将这假首饰偷出来的,所以打扰二位休息了,但时间紧迫,还请世子妃赶紧检验一番,属下一会儿还要将东西原封不动送回去。”
“不打扰,鹰叔,真是辛苦你了,我这就看。”
心竹内心不胜感激,走过去就要掀开包着首饰的布,却被祝培风拦下,“夫人且慢,你忘了,当初就因为试戴了一下,湘蓝公主才满脸溃烂,不知此物上会不会仍残留着毒物,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接触为妙,白月,你把手缠上。”
“是!”白月撕碎一块挂在脸盆上的棉巾,将手指和手掌都缠好,才扯掉首饰上的布。
可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心竹只看了一眼,便果断断言,“这绝不是金福堂上交给朝廷的那套首饰,而是由城郊二十里外黄白村中师傅做的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