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江时暮立刻起身,快步来到门前。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深色风衣,气度矜贵。
“你怎么了?”
盛弈眉头紧蹙,深潋的眸顺着女孩儿脸上的泪滴,一点点变得锐利。
江时暮也未料到,盛弈会突然来访。她立刻伸手拭掉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翁正三人。
如果不让这个家伙进来,一会儿肯定会出事的。
“我没事,你进来坐吧。”
她退开一步,将盛弈让进房间,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了。
她想过好多种再次见到盛弈的方式,却唯独,没想过现在。
盛弈进屋,一眼便看了翁正三人。抿着的薄唇间,有种危险到极致的弧度。
难道小白痴,就是因为为他们才哭的?
这一幕,恰巧落进了江时暮的眼里。她急忙拉着盛弈,让他坐到沙发上。
“翁爷爷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凶。有什么事,我们得会儿再说,行吗?”
眼见江时暮把自己按到沙发上,水盈盈的眼睛红红的,带着祈求。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深邃的五官,舒展开来。
“好。”
得到盛弈的许可,江时暮这才转身,回到了桌前。
“时暮小姐,您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们可以明天再来。”
翁正三人缓缓从盛弈那儿收回目光,刚刚被对方眼神扫过的一瞬间,他们的心头,竟凛冽如寒冬。
这种感觉,就算是翁正,也是第一次见。
“翁爷爷,没关系的。别人我不敢说,但他不会对我们说的事情感兴趣的。”
江时暮看出了三人的顾虑,遗产的事情,他们是很谨慎的。
“他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
低眸望着杯中的温水,江时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跟盛弈没有利益牵扯,他跟江家,也一样。
所以,她才让对方进来了。
“好吧,”翁正点点头。“这些年江博一直拿着你身边的东西,不断来找我们。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而且前不久他想把给嫁给一个生意伙伴,我用这个,威胁了他。”
江时暮轻声道,声音中的淡漠,让翁正等人大吃一惊。
“难怪那江太太说,你已经被赶出了江家。你们的关系……”
“是,我损害了我大姐的名誉,所以被赶出了家门。而我本身,也想跟他断绝关系。”
点了点头,江时暮大方的承认了一切。
“丫头,来京城的这三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
翁正攥紧了双手,这句话,是他作为长辈,私人想要询问的。
为了不让察觉遗嘱的继承人是江时暮自己,这些年他从未与江时暮接触。
他怕江博会因此逼迫江时暮寻找信物。所以江时暮离开宁海的这三年,他从未打听对方的消息。
“没什么,只是不受待见而已。但也学到了东西。”
江时暮笑了笑,她并不想跟翁正提这些事情。
“哎,罢了。”
翁正摇头,是他失言了。这些事情,他不该问的。
“不管以前怎么样,你现在都已经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你妈妈她,会为你骄傲的。”
将遗嘱留在桌子上,翁正带着两名工作人员起身。
江时暮送他们来到门口,一直看着三人消失,这才转身回家,关闭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