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最近过得怎么样?修路好玩吗?”史今走后,沈苍过来打着招呼道。
“我...我过得挺好的,修路...修路很有意义。”见到沈苍,许三多显然很开心。
在新兵连的时候,沈苍是少数几个愿意跟他聊两句的战友。
“修路?修什么路?”见俩人聊得火热,成才刚才的笑脸,马上收了起来,皱着眉毛问许三多。
“就...就我们训练场那里,那里没有路...”
“行了行了行了!你那是什么兵?不打枪,只修路?”
许三多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说到一半就被成才不耐烦的打断。
“许三多,没事,尽管做你想做的,有些事情只要你自己觉得有意义,它就有意义!”
沈苍没有理会成才的冷嘲热讽,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交代许三多两句后,也就离开了。
“三呆子!你得看清形势!懂不懂?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沈苍一离开,成才就瞪着许三多。
“什...什么形势?什么边?”许三多木木的回答道。
“我!”
“我真是服了你了!”
“算了,坐下吃饭!”
......
“班长!班长!”
走出食堂,沈苍三两步追上史今。
与许三多见这一面,史今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了,说白了就是心里愧疚。
当时把许木木从下榕树招到部队的时候,史今是下了决心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好兵的。
可许三多这个窍是真的难开,最后被分配到草原五班。
那是什么地方?
老兵的坟墓,孬兵的天堂。
在史今的认知中,许三多的军旅,就算到这了。
后面的路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浑浑噩噩混两年退伍,回到家依然是许父口中那个龟儿子。
谁能救赎这样一个兵?史今本以为那个人是自己。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刚刚那一杯酒,是对许三多的愧疚,也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恨。
“好不容易见一面,你没跟他们多聊两句?”史今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我觉得更需要聊两句的人是你。”沈苍耸了耸肩膀。
“我有什么好聊的?”
“班长,你救不了许三多,其他人也救不了许三多,只有他自己可以。”沈苍也没藏着掖着。
“他自己?你从哪看出来的?”史今对沈苍看出自己的情绪,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兵的聪明,他是知道的,好像什么事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中,哪怕天塌下来,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到很大的情绪波动。
“呃...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安慰你?”
“你说呢?”史今给了他一个白眼。
“班长,万一许三多没有堕落下去,以后还来了咱们钢七连呢?”
“还说不是安慰我!你爸是军长啊?能把人调来钢七连?”没好气的瞪了沈苍一眼,史今快步向宿舍走去,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钢七连连部办公室。
“阿嚏!”
高城:“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接下来几天时间,史今的情绪多少还是受到点影响。
不见还好,几个月之后猛的一见面,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班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