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未经人事的深闺少女了,此刻孤男寡女黑灯瞎火,他说这些是为什么,林钰隐隐有猜测。
她知道阿渊是好人,从前缓解蛊毒发作都一板一眼没占过便宜,自然不会来强迫她。
可就是……就是莫名,口干舌燥的。
是这屋里太热了吧。
对,一定是太热了。
被人握住手腕时,她发觉阿渊掌心也有汗,却不知他是热的,还是内心如自己一般紧张。
“林钰。”
他很少唤自己全名,林钰记得上一回似乎是……他夤夜抱自己去太和殿坐龙椅。
“怎么,怎么了?”
他似乎是又靠近了些。
“我想做储君,我也相信,我能做好这个储君。”
林钰轻轻“嗯”一声,静静等他的后文。
一点暖光能勾出他面庞轮廓,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我……”
可他不喜欢所谓的“雨露均沾”,不喜欢一团喜气的“开枝散叶”。
他的情与欲都在一个人身上,想到日后还得强行分与别人,他难过,彷徨,却也知道没法抗争。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是他们几个人能拼凑出,最好的结局。
面前那一排花早就被忽略,在两人间倏然升温的那一刻,能看到、听到的早就只有彼此。
林钰始终没能等来他的后文,她被人扶着身子靠下去,阿渊的吻缓缓倾来,试探着吻在她唇畔。
一下一下,又轻又密。
他不是一个喜欢询问的人,林钰知道,这些若即若离的吻就是他在寻求首肯。
如果自己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推开他。
面颊落入他掌中,他捧住的力道都轻之又轻,处处都是对她的珍视。
亲吻的间隙,林钰听见了细微的抽气声,被极力压抑着,可她们实在凑得太近,近到林钰没法忽视。
“你在哭吗?”
提灯亮光都被他的身躯罩住了,林钰什么都看不清,抬手寻他的脸颊,试图摸出他面上有没有湿润。
可刚刚触到下颌,男人便牵过她的手,又引着一路往下,定住时哪怕隔着衣衫,少女的手腕都颤了颤。
“我想把自己,给你。”
他一定是哭了,林钰可以断定,因为嗓音太哑。
可她很快便没法追究哭没哭这件事,想把手缩回去,脑中又不断回荡着他的那句话。
他听起来,真的很难过。
离别的愁绪似乎已经提前到来,林钰忍不住想,怎么每回看昙花都是要分离,上回是他走,这回是自己。
她分明有些怕的,却没有拒绝,甚至连手臂都没试图缩一下。
身躯试着放软下来,她想了又想,明白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意思。
“我……没试过。”
也不太清楚,究竟要怎么做。
她听见男人微不可察的叹息,随后俯身凑近,吻在她唇瓣。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