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倩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沈逸,完全没有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
她手忙脚乱地一把抓住沈逸的衣袖,纤细的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与疑惑,怯生生地问道:“虎头不咬人,这可是整个大院都知道的事情啊!
而且这里这么多人都来玩过,从来没出过事的。就算这次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顶多也就是想吓唬一下钱多多而已呀,不至于要兴师动众、上纲上线吧?咱们可都是从小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多少总归有点情分在的嘛。”
常倩的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沈逸的怒火,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可笑。他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忍不住冷笑出声:
“情分?哈哈,常倩,你是不是在南边被人奉承习惯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公主了?今晚被人稍微吹捧了几句,你就开始头脑发热飘飘然了,是吧?”
这些话语犹如一根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了常倩的心窝。从小到大,她从未受到过这般严厉的指责和嘲讽,更别提这话居然是从自己的未婚夫口中说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常倩咬着嘴唇,努力不让它们滑落下来。
可沈逸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是你有资格跟肖劲讲什么情分,还是曾家够格去跟人家肖家攀交情?哼,天真!”
常倩,原本一直认为自己嫁入沈家,与沈逸虽谈不上有感情,但至少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毕竟在外人面前,沈逸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日这场酒会,在这间偏室里,沈逸竟会突然毫无顾忌地向她发难,彻底撕去了往日那层伪装的面具。
只见沈逸一脸不屑地说道:“说好听点,我们都是一个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可那军区大院有多大,这么多年来,来来去去住过的人,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了吧。
一个大院里从普通的一室一厅到独栋别墅,各种层级的都有。是什么给了你错觉,给了你们!错觉!觉得自己跟人家有情分?
常言道‘娶妻娶贤’,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老婆长的特别漂亮,钱多多要是嫁给我,我是真怕自己兜不住。但是!如果不是我家里非让我娶你,就你现在这幅没脑子还清高的样子,我沈逸是真看不上!”
听到这番话,常倩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
在此之前,尽管她对这段婚姻并非完全满意,但好歹还存有些许幻想,觉得日子总还是能够凑合着过下去的。
谁曾想,如今沈逸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绝情伤人的话语,丝毫不顾及两家联姻的情面。
此刻的常倩心中虽然悲愤交加,但眼下却也无暇与沈逸争执吵闹。她若是现在与沈逸闹翻,曾家估计会很严重。
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死死地抓住沈逸的衣袖不肯松手,“钱多多根本就没有受伤,甚至连一丁点儿皮都没有擦破!
沈逸,你能不能帮帮忙,去跟肖劲说一说啊?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的朋友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了!”
沈逸用力地将自己的袖子从常倩紧紧拽着的手中拉扯出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冰冰地对着她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愿意站在这里跟你啰啰嗦嗦讲这么一大堆话吗?又知不知道今晚这场酒会之所以能够照常举行的原因是什么?
那都是因为自始至终你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要是你有参与其中哪怕一星半点儿,或者明明知晓却故意隐瞒不报。
即便是你们常家倾尽全部家产来倒贴,要与我们沈家联姻,这门亲事也断然不可能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说完这些,沈逸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步便要离开。
见此情形,常倩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手忙脚乱地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死死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先别走!你告诉我,除了那个虎头突然出现在钱多多身旁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被我蒙在鼓里、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