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看着山间的残阳,整个西疆仿佛被血染红一般,犹如在这片沙场陨落的将士,诉说以前宏大惨烈的故事。
他轻轻呢喃道:“任他狂傲一世,纵横沙场,也泯然众生,唯有他那主子,仍安坐高位,逐那虚无缥缈的丰功伟业,可他未曾明白,这不过浮生一梦罢了。倒下的二人,何尝不是所在的每一个将士?这世间…苦,众生苦!人,究竟为何?”
深深一叹,转身离去。
秦川听到白墨的感叹,也是摇摇头,不懂,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他双拳紧握,高声喊道:“开城门,迎众将回归。”
白墨走下城楼,亲自为他们打开城门,这让很多将士都非常感动。
如墨的夜,北风在耳边呼啸,如野兽低声的悲鸣。
边城的中央广场,这里是战时的物资集中调配处,平时也做训练等使用,而此刻,广场中央用白布盖着几具尸体,被一盏盏火把照亮,周围一个个挺拔的身姿巍然不动,神情肃穆。
哒哒哒哒……上千禁军日夜兼程,正向卫羽城赶去。
“你说什么?”
一声惊呼从州府后宅发出。
砰,门从里面重重打开。
一个身着睡袍的男人一脸惊诧的问站在门口的衙役。
此人正是西梁州的知州老爷,金成焕,封疆大吏,次二品。
衙役紧张道:“老爷,陛下在卫羽城,禁军在向卫羽城赶去。”
金成焕慌神了,他对女帝不在都城也略有耳闻,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在卫羽城。
急忙吩咐道:“去,赶紧备马,随本官去拜见陛下。”
说完赶紧回去穿衣服,而衙役也迅速去准备。
没多会儿功夫,一众人从州府衙门离去,朝西南方向急行而去。
天刚蒙蒙亮,卫羽城的城门依旧紧闭,还有两刻钟才到开城门的时间,而城外已经有一些乡民拉着牛车在外等候,车上拉着的都是满满的木炭,冬日里,这东西需求大,而乡民们这个季节也没有农事,自然就伐木烧炭,也能靠此在年节见见荤腥。
突然,城头的士兵死死看向一个方向,听声音有几十人马,渐渐地,看清了来人的打扮,只是看清后,他就惊呆了,这不是知州老爷吗?还有,后面那些,不是府兵吗?
虽然他没见过知州,但,他们在体制内混饭吃,什么官府、装束、令牌那可是要记得死死的,不然哪天眼瞎冲撞了这些大人,丢了饭碗事小,说不好,都得进牢里反思呢。
只是,他怎么都不明白,这天还没亮就能到了卫羽城,怕是连夜赶路的吧。有什么急事吗?
他还在上面胡思乱想,人马已经停在下方,只听一个声音响起:“知州大人入城有急事要办,你等快快放行。”
说完,还拿出腰牌高高举起。
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对下方的人喊道:“快开城门。”
里面的人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没有楼上兄弟的确认,这门万万不能打开。
如今见已经确认,自然赶忙吃力的打开城门,一行人就这么急匆匆地冲了进去,让刚刚开门的几个士兵都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再问:城中有什么事?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没听说。
几人见时间也快到了,索性把城门打开,对外面的人喊道:“都过来登记吧,今儿算你们运气好,赶了个早。”
几个在外目睹整个经过的乡民早就开始议论了,现在听到士兵的话,这才连忙停下讨论,上前做起了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