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打的?”
“嗨,张泽坤啊,我去你这真是好同学,首先打的就是她!你看张泽坤这肌肉、这手臂、这一脸的煞气,啧啧!牛逼。”
那女生的头发犹如被铁钳紧紧夹住一般,而那只大手的手臂遒劲有力,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果然是张泽坤。
“这样打真的没问题吗?”
“哎呀你还担心她们?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们三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你啊你,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说的没错,本来就是她们有错在先打人在后,自己身上还疼着呢,现在却关心起她们了?真该死。
景雅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分钟,拿过手机往后面拨了拨,说:“这个呢?”
番茄花凑过脸一看,哎哟一声,说:“这不就是那个抽烟女吗?她脖子上还有你扎得印子呢!”
“你看看,打别人打多了,今天就被人打了吧?”
照片中的抽烟女脖子上有几点血痕,脸上和其他人一样,巴掌印重重叠叠,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次,鼻血都冒了出来。
景雅记得,这女的叫自己的手下人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那可是下了死手,打的她现在脑袋都嗡嗡响。
“哎哎,你看你看,居然还有这个!”
陈潇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中景雅手持中性笔,抵住抽烟女的脖颈。景雅的眼神冷峻而凶狠,即便眼眶红肿、脸颊青紫,仍可清晰地看出她身上那股狠戾之气。
“啧啧,你可以啊,跟平时大不一样,这跟你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啊!”
景雅刚想说话,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陈潇发来的,番茄花一看,直接念了出来:
“幺妹儿你这有点意思哦,看不出来嘛!”
“不得不说一句,干得好!”
“我看到都惊讶了下,你不愧就叫景雅呢!”
景雅看完,觉得好笑,拿过手机啪啪打字:“你们有这个照片的?”
“嗨,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么多人大家肯定有带手机拍照的噻!随便一问就晓得了。”
“还有吗?”
景雅刚发过去,陈潇直接发了好几张照片来。
第一张照片中,番茄花宛如风中残烛,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死死压着,疯狂地扇着巴掌,她那张开的嘴,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哭诉着无尽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她那震天动地的哭声就会穿透手机屏幕直冲天灵盖;第二张照片里,肖季欣好似落入狼群的羔羊,被七八个女生如饿虎扑食般围着,又咬又啃,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是令人又心疼又好笑,而那七八个女生,活脱脱就是一群见到唐僧肉的妖精,兴奋得不能自已;第三张照片上,景雅的半边脸肿得像个熟透的番茄,她正气势汹汹地踢着人,然而那身脏乱不堪的校服,上面布满了脚印和泥印,就像是一面残破的战旗。
最后一张是三人如被群狼环伺的羔羊一般围在一起,面对众人如潮水般的围攻,番茄花哭得撕心裂肺,却仍挥舞着拳头奋力抵抗;肖季欣则一脸倔强,仿佛钢铁铸就,头破了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如点点红梅绽放在他的衣衫上,滴滴答答。
“卧槽这谁拍的?我是这样的嘛?我嘴有这么大?”
“你看周围的人,尤其是这个,她的头发是不是被你扯的?”
景雅指着旁边一个爆炸头戴鼻环的女生,那女生的鼻环也被扯的鲜血直流。
“就是我啊!嗨,怎么样,我平时吃的多点力气还是有的。”
这个景雅赞同,只是现在都快上晚自习了,怎么刘刘衡他们还不回来?
景雅心情有些忐忑,不会出事了吧?
一晚上,刘衡和肖季欣都没出现,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番茄花也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陈潇,问他们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学校。
陈潇说:“你们莫管咯!有我在能有啥子事情。”
算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这等啊等,一直等到景雅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刘衡的电话首先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晚上带肖季欣去了趟人民医院做检查,晚上我和老唐请了假,忘记跟你说了。”
景雅松了一口气,说:“没关系,肖季欣他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心别碰水,其他的地方擦药就可以。”
“你们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你别担心,我已经快到家了。陈潇回家了,萧琢华回宿舍了。”
“那就好,你们是怎么有照片的?”
刘衡笑了一下,说到这个问题,他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是陈潇让那些人把手机叫出来的,翻着翻着就找到了几张。”
景雅听见这个,忙问:“那还有吗?”
刘衡轻笑一声,慢慢说:“干的不错,景雅同学,你这次很有勇气,很让人惊讶。”
景雅第一次听到刘衡这么夸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那时候的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急切地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破笼而出。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总不能挨打还不能还手吧。”
“你说的没错,就该这样,该反抗的时候就反抗,该勇敢的时候就勇敢。”
刘衡越说她越觉得不好意思听,只是问他们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刘衡说没有,叫她不号乱想赶紧睡觉。
景雅嗯了一声,依依不舍挂断了电话,刚放下手机,短信就来了,是萧琢华的:
“我给你带了花,在你家门口,你开下门,不要开灯。”
景雅惊得直接坐起来,刚才她和刘衡打电话,他没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