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再兴一脸轻蔑,眼中流露出轻视,“不就是一竖子拉起的乌合之众嘛?!看我出马如何击溃他们!”
无论平日里,四人之间有多少矛盾,但对付外来强敌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靠拢在一起,如同蚂蚱般站在一根线上。
“此话当真?”,林以和知道这位赵主将的来历,曾参与八王之乱的内战。
后跟随的诸侯王兵败身死,还能够全身而退的狠人。
“哼,虽然我平日里比较喜欢享受放纵,可我一身的本事是经历过刀山火海的检验”,赵再兴高傲地说道:“那个匪奴出身的低贱驴狗,在我面前算个什么畜生玩意?”
“赵爷爷带兵打仗时,他还躺在某个农妇怀里吃奶呢!!”
赵再兴的话明显激励了余下三人,激发了他们不甘服输的决心。
“赵将军神勇无双,那请问将军的有何安排?”,赢洪哪怕再不喜欢赵再兴,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话,于是语气冷淡地问道。
谁知赵再兴根本没把般阳联军放在眼里,侃侃而谈:“何须如此多布置,到时我们布置奇兵在雪野山埋伏敌人,积驽兵几番轮射下去,再几轮冲锋之下,敌人自然会不战而逃。”
“就这么简单?”,林以和脸一黑,他根本不相信这么简单的计划就能击退敌人。
“呵”,赵再兴一声冷笑,“尔等只会纸上谈兵,空谈几句所以然的文人墨客。
哪里知道越简单朴实的计划和排兵布阵,越能出其不意!”
林以和赢洪被赵再兴的话说服了,只留下在旁边默默无言的周士强,嘴唇紧抿,眼神乱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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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商船来往的船次开始减少,可码头上的商街却越发的热闹。
华灯初上,街道上的酒楼、勾栏里面传来糙汉粗鲁的劝酒声或叫骂声,娇媚女子的欢快声,莺莺燕燕,令人神往,容易心生邪火。
码头附近的贫民区里,几位神秘人蒙着脸在地下暗暗碰面。
“听说这次主帅亲自领兵来攻赢县?”
“对!”
“那主帅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明晚!”
“果真如此?”
回答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比真金还真,这两天我们要潜伏起来,不要再联系,等明晚放炮为号,制造混乱,吸引城中守军的注意,给曹主帅他们创造出攻城的机会。”
所有人听后都屏住呼吸,小声说道:“是!”
第五天,下午。
赢县外不到五十余里,一支五千三百名精锐正在缓慢前进。
“主帅,一天前我军就被赢县的斥候探子发现,如今赢县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等的来意。”
军队是军队,官府是官府,曹郯让两套班子的人称呼自己不同的称号。
在官府中是县令,军中是大将军、主帅。
此时距离赢县并不远,曹郯有点抓拿不透注意,是就地扎营还是去雪野山扎营。
“诸位觉得时间是就地安营还是多行军一段时间,到雪野山上驻扎。”
刘演眯眼思索片刻,说道:“此地离赢县还有四十余里,我军士卒如今早已疲惫不堪,人困马乏。
雪野山地势险峻,中间低两侧高,若遇敌军埋伏,恐怕会大败而归。”
张宾点头,面色肃然说:“始仁所说不无道理,不如就地临水扎营,随后再派出一直斥候勘察雪野山。
我观雪野山有青龙峡、乌龙峡这种险峻的峡谷,不可不防。”
听到身边军中的将领和谋士都这样说了。
曹郯轻叹一口:“就地扎营,先建立起中军大营,四个团各据一个方向建立营地,往外派出斥候查看周围信息,若有异动立马鸣哨示警。”
话毕,这群疲惫的士兵立刻开始工作,一部分士卒坐地而歇息,另一部分开始指挥随行民夫从附近伐木回来建造营地。
部分斥候骑兵已经分散到雪野山附近了,距离营地越有十五里。
赵再兴看着般阳军停在原地,在远边升起炊烟,不肯贸然进入雪野山,暗感棘手。
“这群小逼崽子甚是谨慎,竟然没有进入我的埋伏之中。”
就在赵再兴远眺般阳军营寨时,身后来了一位满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斥候。
“报告将军,我从七十里外发现了敌人之前留下的灶台,从数量上看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
听到手下的话后,赵再兴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宛如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没想到这个白额虎如此托大,区区两千人就想吃下赢县,之前我还常听他人对其赞不绝口。
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半桶水,摇起来只会发响,里面却是败絮其中!”
他眼中闪出凶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传我命令,今晚宰杀牛羊犒劳众将士,今晚我们去生擒白额虎曹郯。”
随着炊烟袅袅,白烟缓缓升起,夜色逐渐落下,清澈透明的星空下,繁星点点。
深蓝黑色的夜幕飘过几朵云朵,晚风习习透着一丝凉爽和冰冷。
中军大营里,人影闪动。
可曹郯却在东营的帐篷里吃着干粮和肉干炖成的大杂烩。
同时身边的刘演和张宾也在和他交流攻取赢县需要注意的各项东西。
突然,曹郯和其余两人都感受到大地在震动,震感十分大,仿佛要天崩地裂一般,于是曹郯忙的站起身来问帐外的亲兵怎么回事。
亲兵眼中虽然惊慌,可表情依旧稳定,说:“主帅,有探子来报,西边的营地受到敌人偷袭,敌人有备而来如今正直取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