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这几日得多麻烦你,替本国师多跑几趟。”
古长城遗迹旁,两人席地而坐,小酌一杯。
徐福高举杯中美酒,笑对落日与晚风:“老身不过出门游说了一番,原可为您争取两三个席位,熟料,雍王坐不住将炮火对准自己人,梁石、梁河、烛石、烛河四大族群一夜间大失所望,率部向您投诚。加上本就属于北燕的五个席位,您就坐拥九个席位,手握九张表决票,可以与西秦那帮乱臣贼子分庭抗礼了!”
顾北邵轻笑,目光淡然地看着快要消散的光辉:“这可不好说,谈和之事岂是一朝一夕便能谈妥?牧场是我国战败被迫割让给西秦的领土,主权早已交给西秦的官员管辖,想要收复谈何容易。北燕年轻一代的将领大多庸碌无为,并无十分杰出之辈,仍旧指望年近六十的司徒将军。”
徐福微微颔首:“那倒也是。你们大王上次御驾亲征,差点变成太上皇,此事已给他吓出了阴影,左右臣子还哪敢重提牧场之事。倒是国师您一边忙着对付起义军,一边还要筹谋重新分配牧场的管辖权。”
顾北邵又猛灌一杯烈酒,冷风吹着他醉醺的脸,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大王就是个懦夫,本国师助他把那个篡位的逆子赶走后,他可以趁云暮极和罗将军被召回西秦时,再度发兵,卷土重来。牧场山区多,地势有利掩护和埋伏,五万兵力也足够把敌人部署薄弱的地方打散包围,来个瓮中捉鳖。但是他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听信谗言,驳回了我的奏折,白白错失良机。”
念及此处,顾北邵更是伤感:“以至于民间自发为收复牧场而建起的起义军最终变成叛军。大王的中庸无为治世之道,虽能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但却无所作为,任由外敌欺辱,失尽天下民心……”
如同眼前的烟花在半紫的夜空中绽放,看似美好,其实过后什么都无了。
“盐城那里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本国师过去看看。”
顾北邵淡淡起身,抬袖不小心把酒杯打掉地上,酒也撒了一地,不免苦笑,也无欲打理,着急寻马上路。
徐福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再看他醉醺醺的步伐,若有所思。
……
位于淮河北部山区赛马场,彩旗飘扬,火炬举空,马儿排列整齐入场,四周欢呼雀跃,原来夜间赛马也颇有一番风味。
眼角无意瞥到那被众人簇拥上楼的神秘红衣男子,我下意识地微微攥紧了掌心。
给了巨额的入场费后,很快便有小厮谄媚接待:“我们大人对王爷所提之事并无兴致,不过若是王爷这次押中了冠马,他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云暮极眼眸幽深,问:“只有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