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什么人才能够帮助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哈迪斯，恐怕迎接自己的命运就是死亡。

毕竟，王女的情报可是沃格斯领的现任领主给出来的。

“你这里的人，沃格斯领的人都认识吗？”

格雷斯摇了摇头，“都是我后来招揽的，那个狗屁领主也只认识我一个，难道说，您有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吗？”

“最近灾荒四起，战争频发，会有流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明白了，但，大哥您真的要趟这滩浑水吗？沃格斯领的情况比您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最好还是……”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如果可以，哈迪斯也不想去处理沃格斯领的烂事，但比起交给容易受到蒙骗的瑟琳娜和有心无力的莉亚娜，还是自己亲自解决比较合适。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老皇帝给自己的一个考验。

而且……总感觉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陷阱，和她们……是什么意思呢？

格雷斯思考了很久，不说，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说了，如果哈迪斯他们没能解决沃格斯领的现状，届时一走了之，留给自己的只有数不清的报复。

“您真的能够解决沃格斯领的问题吗？那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了，是这几十年以来的积淀，想要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报复，您的政治立场，还有许多都会受到影响。”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做，而且要做的彻底。”

归根结底，像这种油水多的地方就不能交给贵族，收归国有，或者是，交给他们自己，这都是好选择。

可交给能够培养自己势力，不断从中榨取利益的贵族只会滋生腐败。

自诩刚正不阿，想要干出一番实事的人大多存在于幻想当中，当他们真正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才会发现，权力与金钱会自己走来，想要拒绝，却无论是哪一头都得罪不了。

当他们站在了得罪哪一方势力都可以的位置上时，自己早就已经越陷越深，牵扯甚广，成为当初所厌恶的人。

“哈迪斯少爷您是个有抱负的人，而我只是一个粗人，我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您是为了那些被压榨的人民好，哪怕是丢掉这条命，我也认了。”

“实不相瞒，我被送出沃格斯领以后，成为了空盗，但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别人，就算是打家劫舍也都是那些贪得无厌的贵族，手底下的人大多也都是流民，或者是被迫害到无法生活下去的人。”

哈迪斯拍了拍格雷斯的肩膀，“我明白，劫富济贫，你只是想伸张心中的正义罢了。”

接下来，格雷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他在沃格斯领的三个月并不是白待的。

因为承担沃格斯领的治安工作，所以和领主之间的交往甚密。

现任沃格斯领领主艾伦·格雷厄姆，隶属于卡特琳娜伯爵势力，主管帝国官员调动升迁。

几乎每一任沃格斯领的领主都是卡特琳娜伯爵一手扶持，但每一次领主卸任之后，他们的去向不得而知，似乎……都死了。

据格雷斯描述，沃格斯领的内部矛盾也十分严重，由于魔导具的更新换代，在种地的工具方面有所升级，但许多倔强村民不愿意接受新鲜的科技，也不愿意花这笔钱，时常出现罢工，或者产量不达标的现象。

听完这些，哈迪斯的脸色极差，沃格斯领的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看样子，不能以视察的名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