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谓的终末。
桃夭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已经能够稍微理解出终末内心的想法。
终末作为掌握着绝对武力的存在。
她愿意讲道理的时候,或许还会稍稍讲讲道理。
可一旦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掀桌子,用绝对的武力来达成目的。
这就是对方的风格!
“原初,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终末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把终末之剑在她手中轻轻旋转,黑色的气息如同毒蛇般缠绕。
她那双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第一,你抛弃这些所谓的伪妖精,跟我一起离开。”
“只要你答应,我会放过她们。”
“毕竟她们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家伙。”
终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第二,我强行出手,赐予她们终末之死,然后再强行把你带走。”
“这两个选择,你必须选一个。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番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女孩们这才恍然大悟,终末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要强行带走桃夭。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为什么非要把桃夭带走不可?
但这个想法本身就让她们感到强烈的抗拒。
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休想!”
绯樱咬牙切齿地开口。
她声音中充满了不容动摇的愤怒,双拳已经紧紧握住。
“我绝不可能让你把桃夭给带走!做梦都别想!”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这种愤怒并非无来由。
那段时间里,当桃夭离开她的身边,
她经历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承受了多少难以言说的痛苦。
每一个独自一人的时刻,那种撕心裂肺的孤独感都在折磨着她。
直到现在,那种失落和绝望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像是噩梦般挥之不去。
正因如此。
在知道了终末的目的后。
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同意!”
勿忘我也立刻开口附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想把桃夭妈妈带走,除非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而无论怎样,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这份坚定来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妈妈,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至今难忘。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回忆都会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桃夭这个新的妈妈,给了她新的希望和温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同样的悲剧重演。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希洛没有说话,但她的行动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
她默默地走到桃夭面前,与绯樱和勿忘我并肩而立。
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像寒冰一般冷冽,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终末。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退缩,也绝不会放手!
茉莉、银月以及紫罗兰,她们都受到了这个氛围的感染。
同样把桃夭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寸步不让。
就这样,几个女孩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将桃夭牢牢护在身后。
她们的态度无比坚决,寸步不让。
很快,炎之花、雪之花、雷之花的力量同时从女孩们体内涌现。
澎湃的能量在空气中激荡,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染上各自的色彩。
绯樱周身缠绕着炽热的火焰,火光将她映照得如同一位火之精灵。
勿忘我释放出凛冽的寒气,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结晶。
而紫罗兰的身边则闪烁着耀眼的电光,雷霆在她周身游走。
这些象征着妖精权柄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
“各位,是什么让你们觉得,你们能够拦得住我?”
终末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讥讽。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看着一场令人发笑的闹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就凭这些你们根本完全无法掌控,也根本无法完全发挥的妖精权柄?”
下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从终末身上爆发。
那种力量无法用语言形容,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神明之力,又像是能够终结世界的末日之力。
空气变得凝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火山口翻滚的岩浆似乎都在这股力量下变得安静,仿佛连自然都在畏惧这股力量。
女孩们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地面在这股力量下开始龟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她们拼命支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最终,除了桃夭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迫跪倒在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们引以为傲的妖精权柄变得如此微不足道,就像萤火之光想要与皓月争辉。
别说阻拦,就连站起来都变得不可能。
这种实力上的差距,让人绝望。
“可恶......”
绯樱咬紧牙关,鲜血从嘴角流下。
她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再次爆发全部的力量,试图对抗这股压迫。
炎之花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涌动,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红色的长发逐渐变成纯白,宛如初雪,眼瞳也染上血色,变得妖异而美丽。
然而,这种近乎自毁的爆发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
她七窍开始流血,鲜红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终末似乎对这种无谓的挣扎感到厌烦。
她轻轻跺了下脚,仿佛只是随意的动作。
但更强大的压力瞬间席卷而来。
这股力量让整个火山口都在颤抖,裂缝进一步扩大。
随后,她缓缓抬起右手,将终末之剑向左侧举起。
剑身上的黑色气息变得更加浓郁,如同要吞噬一切的深渊。
“够了,到此为止吧!”
就在这时,桃夭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疲惫,“我跟你走。”
这句话像是一道咒语。
终末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手中的剑停在半空中,黑色的气息也渐渐平息。
空气中那股可怕的压迫感也随之减弱。
但女孩们依然无法站起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而无能为力。
“不可以!”
绯樱拼尽全力嘶吼,即使在巨大的压力下也要抬起头,
“桃夭,你不能走!我们这么多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再加上你,我们难道还打不过她?!”
“桃夭妈妈......“勿忘我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别走......求求你,别走......”
桃夭转身,温柔地伸手揉了揉勿忘我的脑袋。
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终末跟别的妖精不一样。”
“我是可以跟她打,但我却不能保证不伤到你们。”
“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你们很可能会受伤。”
“没事的,要打就打!”
勿忘我拼命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我好不容易遇见你,不想再跟你分开......”
“桃夭妈妈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乖。”桃夭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这是我所能想到的,不让你们任何人受伤的最好方法......”
女孩们还想说什么,但桃夭指尖突然出现了几片粉色的花瓣,轻轻飘向她们。
花瓣碰触到嘴唇的瞬间,她们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她们的声带。
做完这一切,桃夭转向终末:“小末,能商量个事吗?”
终末皱了皱眉头:“说。”
“你只是想要借助原初的力量对吧?”
桃夭直视着她的眼睛,“而只要我能跟你走,那我这具皮囊受伤与否,都跟你没关系,对吧?”
终末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不介意你跟我动手!”
她要的只是桃夭跟自己离开。
如果桃夭执意要反抗,想要跟她殊死一搏。
她也不介意把桃夭打个半死。
“我不动手,那会伤到她们。”
桃夭摇摇头,目光扫过趴在地上一脸绝望的女孩们,
“我只是想留下一些礼物。这是我答应过她们的,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完成这份礼物吗?”
终末露出几分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桃夭面露笑容,来到火山熔炉边。
她微微抬手,妖力发动,之前沉入熔岩里的兵刃纷纷浮现。
她不断驱动妖力,测试着那些兵刃的坚固程度。
随着桃夭的铸造,这些兵刃不断碎裂又重组,周而复始。
“你收集的这些材料,确实不算一般。”
终末突然开口,“但依旧无法抗衡妖力,更何况你是原初,而她们也是妖精。”
“你铸造的这些兵刃,在她们的妖力下,依旧会不断磨损,迟早有化作碎片的一天。”
“所以......你反复熔炼,没有任何意义。”
终末很清楚这一点。
她之所以能够打造出终末之剑,是因为用了与她伴生,经过终末之花孕养了不知多少年的材料。
而桃夭现在显然没有这样的条件。
“不,有一种材料,可以锻造适配妖力的兵刃。”
桃夭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什么?”
终末眉头微皱,显然不理解桃夭的意思。
桃夭抬起头,目光坚定。
“妖精的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