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紊说道:“慢着!有一件事还没有解决。镇口吊着的大嫂,跟我们曾经见过面,她确实神志失常,现在无辜被人掐死,你这位镇长和民团总指挥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
皮若礼笑道:“刚才撑死驴说了,他杀死的是窥视我五德镇私通土匪的娼妇,与顾兄弟你说的疯妇或许不是同一个人……”他走上一步揽住顾紊的胳膊,又说,“咱们已经化敌为友,喝酒吃饭不比这区区小事要紧?不要再提了,随我屋里坐。”
顾紊冷笑道:“原来一条人命在皮指挥眼里不过是区区小事?我却觉得人命关天,不说清楚难以服众,皮指挥也不想自己名誉有污吧?”
皮若礼脸现不悦,问道:“顾兄弟你一口咬定镇口之人是你遇到的疯妇,又是被撑死驴亲手杀死,你有什么证据啊?”
“镇口之人是不是疯妇,找来认识她的村民镇民一问便知。死者脖颈上少了中指的带血淤青完全可以证实杀人凶手就是撑死驴,如若不信,叫上撑死驴到尸身那一对比就能一目了然。”
皮若礼看了一眼皮若信,说道:“四哥,镇口总吊着个死人也不像话,你带人卸下来运到这里跟撑死驴做个质对。”
皮若信说:“运到家里多晦气,要看就去镇口,看完直接拉到荒地挖坑埋了。”
“也行。”皮若礼对顾紊、魏武说道,“两位既然不肯罢休,咱们就一块去看看吧。”又转身吩咐家里的佣人准备檀香、艾草、火盆,回来以后好去晦气。
皮若信喊道:“撑死驴!他妈的又跑哪儿去了?”
有人禀告说:“出去一会儿了,可能是去找大夫看手指头。”
皮若信怒道:“有人把他讼下来了,脑袋就要不保还看他娘的什么手指头,去找他过来!”说罢率先出了院门。他在前面开路,众团丁在后面跟随,一帮人簇拥着皮若礼和顾紊、魏武赶往镇口。
从皮府出来之后,一行人谁都没有说话。穿街过巷上了进镇的大道,远远望去,那颗大槐树上已经空荡荡地没有了吊着的人影。顾紊心中急切,跑过去围着大树看了两遍,也没发现疯妇的尸体,树枝上只有半截腰带在随风飘摆。
他心中恼怒,问道:“人呢?”
皮若信说:“又没人看着,谁知道去了哪?”他命团丁找来附近住家的几个百姓,问道,“这树上的死人呢,看没看见?”
那些人说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听见任何动静。正在这时,撑死驴从镇外跑进来,在皮若信面前站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五爷、四爷,不好了……树上的死尸叫野狗拖了去了,就在那边荒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