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夫站定不动，气息变得越来越凝固压缩，力量开始汇聚于一点：

“可以接我一拳么？我想看看你的成色，莫洛薇那丫头估计也有这个心思。”

“可以。”姜秦简短回答。

“事发突然，需要给你需要武器吗？”

“不用，你倒是和我想象的海盗不一样，有些太理智。”

格罗夫短暂回忆过去，缅怀道：

“残暴癫狂是海盗团初期的事。”

“后来莫洛薇的父亲指引我们，消除船内紧张过度的社会关系，又立了法典章程，最后披上商会的皮，其实我们早就不是海盗。”

“只可惜，莫洛薇毁了一切，她勾结黛尔兰让自己上位。”

格罗夫长长喟叹，他身边先是升起一阵风，又卷来一场雨，最后化作风暴吹散漫天大雪，缠绕在粗壮右臂。

“远洋最恐怖的就是阴晴不定的气象，尤其是那席卷一切的风暴。”

“我吃尽了风暴的苦头，却又在一次一次拉动风帆时吞服了它。”

“那是与我朝夕相伴的灾难，也是让我活到今日的气象之馈。”

“风暴，总计吞服三次。”

随后，他被风暴缠绕的右臂肌肉又突然膨大，黑色的山羊毛细细密密布满古铜色皮肤，力量得到进一步强化。

“在无风无浪的地带，纵使风帆拉满也动弹不得，为数不多的消遣只有下网捕鱼。”

“水中海怪繁多，我曾捕得通体黑毛的山羊，若将羊毛剃去，则只剩巴掌大的眼珠。”

“那是于我附骨之疽的诅咒，也是令我幸得此命的深海之赠。”

“黑山羊，总计吞服三次。”

格罗夫提起握拳，姜秦瞬间仿若置于风暴怒涛中的小船，而船下游动一如黑山羊的恐怖海怪。

这是远远比安查要强大的混合圣物吞服者。

“只有一拳，你能接住吗？”沛然巨力灌向姜秦，那是水手眼中的大海无量。

姜秦深吸一口气，嘴中半截卷烟见底，肺部得以完全激活。

他不躲不避，只是横过蛇刃刀鞘在前，迎面接下这一拳。

……

内部城堡区域不像外部那样荒芜，此地主人那小小花园有专人打扫，都是些冬天能盛开的鲜花。

在蛇刃不出鞘的前提下，姜秦以右臂骨折的代价当着众人面勉强接下格罗夫那一拳，随后终于见到这座城堡的主人。

一名十六岁还不到的精巧少女。

她正跪坐着打理那些花，柔顺的红发落在地面像是一团火。

“汉森副主教没让我失望，您是个了不起的人。”

“很感谢您没有杀死格罗夫叔叔，他一直是父亲最忠诚的伙伴。”

“跟我来吧，请到厅中，我们细细谈。”

“路灯报已经展现足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