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友需修养两日,童道友今日出战,明日便有被针对风险,故明日之战需再调拨两人。”莫东九看向众人,又定睛在楚江身上,哎~可惜了,“孙道友尚未恢复,如此,诸位道友可有谁愿参战?”
“食君禄,尽君事,柳某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我亦愿往。”
“莫先生大可安排,不过砍瓜切菜而已。”
“好!柒道友,那便依商定之策,可否?”人才济济,士气高涨,莫东九自是大悦。
“甚好!诸位皆做好准备,明日子时我自会带尔等出战。”
哦~酒桌上多了一丝诡异,端起的大碗纷纷落下,这酒的滋味有些变了。
“非是对诸位道友有所提防,事关生死大局,有备无患,还请见谅。”莫东九拱手一礼,刘子墨与柒霜是小灵境修士,幽兰谷弟子,自是首选之人。余者数人可供轮换,也可迷敌耳目。自古,谍报暗探之人不乏高阶修士,不可不防。
“自是省得!喝!”柳师举碗,本是攀龙附凤、拿钱办事,何必自视清高、相互为难。
“诸位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莫东九移至楚江身侧,轻语道:“近些时日,孙道友潜心修养,倒是有诸多趣事,不知是否与道友相关?”
“与吾相关?莫先生但说无妨,孙某深居寡出,不记得招惹过哪方势力。”
深居寡出?好个深居寡出,招惹出事端,便深藏功名,让他人立于台前,无路可走。
莫东九自认心思敏锐,心性淡泊,也不禁翻了个白眼。然事情有些棘手,便也不得不问上一二。
“云城祸端你可曾听闻?道友可做过什么?”
“云城祸端?请恕孙某不知。”楚江心思一转,那日自己离开,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左家一行,阴了一名通天门弟子,难不成这人回去遭了不测?
莫东九见楚江面色自然,心里好笑,怕是虱子多了不痒,便想着深入一下。
“莫先生说的可是前些日子沸沸扬扬的云城胭脂巷惨案?”
“据我所知,此事起于云城驿站,南岭左家一行。”刘子墨面红耳赤,见众人迷惑,更有几分得意,“我也是听我好友所说。二十日前,左家一行为一神秘修士所害……”
南岭左家?楚江本是随意听着,越到后面越是惊骇,脊背发毛,只觉得五雷轰顶,似要万劫不复。
“最后,左氏一方八名男修,二十七名护卫侍从淫毒攻心,在驿馆内大行风流之事。其中六名男修不知何故,用灵力压制住毒性,去了胭脂巷。哪知此药药性猖獗,越压越猛,致人兽欲熏天,怒气难平,与人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刘子墨说着也是气愤不已,“听说死了不少修士护院,大小牌坊上百名女子被蹂躏至死。此事若不是城主府压着,怕是要引发民变。”
“这周氏护佑云城上百年,竟也同流合污,欺压良善?”柳师与城主府修士多有来往,此刻颇多不解。
“皆是该死之人。”肖韵身为女子,更明白女子艰辛,无助。
“听闻其所中之毒甚是霸道,比之修行神脏六阶种根之药更为猛烈,说是那些护卫侍从已成宦流,就不知那几个修士……”
“你就说这左氏得罪了谁,下此猛药,也不怕因果轮回,加害已身。”
楚江猛然一紧,天道轮回凡人皆以为是玄学,然修行越是高深,越是作用己身。这趟祸事虽不是自己亲为,但因已而起,怕是难辞其咎。不知可否转些因果给伍家兄弟。
“我有一事请教。”柒霜神色严肃,隐有杀气,“莫道友,云城下设御林府,自有小灵境修士镇守一方,威慑修士,却未曾听说有人出手,可知缘由?”
“这个……”莫东九看看楚江,欲言又止,话到口中,真不知如何说起。严光闪烁间,余者皆没好气的看着楚江。
柒霜黛眉一皱,你小子活得倒是精彩!
“此事发生在云城,王战事了,我镇守府还是要处置的,到时免不了一番拉扯,只是恐难给亡魂一个交代。”莫东九饮下一杯酒,对于此事,为今之计,拿下王座,逼着左家给个交代,怕是最好的结局了。
“还有,青剑门有人求见,说是落了些东西在你手中。还有些找你的人,却是不留姓名,便也一并赶走了。”
“恶人先告状,不必理会!”楚江也是有口难言,前日种种,又岂是自己招惹是非。武力分配资源,强者通吃,你若不取便为他人之物,无悔便是!
“这十多日,窥探我赵氏之人愈加增多。营房之地,尚有禁制防护,出了行宫,自当小心。虽说君望山不许私斗,但若被暗中偷袭,身死道消,亦难有人为其出头,诸位,言尽于此!”
“莫先生勿虑,我等便在这营地忍上几日,谅谁也不敢前来造次。”
“如此,甚好!”
好?好什么?问过我意见吗?刘子墨一番白眼,我不出去侃,何来的情报!
繁星空悬,曲终席散,楚江盘坐在卧榻之上,已是进入冥想状态,调理已身。
夜深人静,一缕神魂透过帘帐,避开繁多的符阵,飞速向前方掠去。白日虽已探查过地形,但还是灵魂状态,上天遁地,更为便捷。楚江远远看着各方营地大旗,又瞥向在营帐外蹲守的黑影,天已寒,也是辛苦。想来赵家父子应该也知道此事,自己也不需多此一举。
“二十九个家族,先去认识下吧,明日就得少一半了。”楚江轻飘而上,离王室行宫最近的一家,“北冀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