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笑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手臂被破碎的玻璃碎片刺了进去，鲜血直流。

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勇的一天。

于是她成功在医院过了一夜，并且还不用花钱。

翌日。

沈笑笑醒来的时候，洛程还趴在床边闭着眼，看起来似乎有点疲倦。

也是，这样的姿势难免会睡不好，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心里负担这么重，明明交完钱就可以走了，而且也已经给了她赔偿，却偏偏还要在这守了她一夜。

从沈笑笑这个角度，刚好将他的睡颜尽收眼底，有些凌乱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显得格外温顺柔软，皮肤白白的，纤长的睫毛投下了浅淡的阴影，是老师会喜欢的那种乖学生的模样。

沈笑笑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同学？醒一下？我们该回学校了。”

“……嗯？”

他被推醒了，声音带着还未消散的睡意，含在嘴里似的，听起来有些黏糊。

……哇，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呢。

沈笑笑轻咳了一下，开口让他先离开，而她自己等下会收拾好再走的。

洛程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两秒，忽然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语气有些疏离：“昨天如果没有你，现在躺在这的就是我了，并且还要更严重，所以……”

沈笑笑已经听明白了。

这是想做点什么，好抵消掉这段恩情，这样他们就能两清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沈笑笑没拒绝，但也没有强人所难，就让他给自己带一星期早餐，这样她就能多睡一点懒觉了。

然后洛程提到了一个月。

还真是根正苗红啊。

沈笑笑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于是第二天，众人就看到这个人缘极好的年纪第一，拿着热腾腾的早餐，来到了沈笑笑桌子面前，把被塑料袋包装得好好的包子和豆浆都放在了上面，做完这一切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做练习题。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了交集，而沈笑笑踩着上课铃进教室后，看到桌上的早餐脑子宕机了一秒，随后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慢吞吞地啃起了包子。

反正他想送，她就拿着呗。

然而万万没想到，她就因为这件事，被人堵在了厕所里。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我呸！”

紧接着，是厕所落锁的声音。

沈笑笑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脸，发现肿了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好歹换个地方呢。

身上被淋湿的地方逐渐变凉，她打了一个喷嚏，坐在马桶盖上，思考着明天该吃什么。

……笑死，她凭本事得到的早餐，为什么不吃！

然而就在她打了第三个喷嚏的时候，厕所门被撞开了。

沈笑笑惊讶地抬起头。

这是哪位勇士，闹肚子呢吧？

可下一秒——

门被那人敲了两声，声音温和，却似乎带着一丝担忧的意味：“请问……是沈同学吗？门外面的扫把被我弄走了，你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