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文不需要参加这么人心险恶的会议,但是他作为亚尔维斯的武力靠山也不能离开这里。在亚尔维斯参加会议的时候,艾德文就在附近或者城中到处闲逛。
他们这对小小年纪就掌管了一块完整领土的双胞胎向来不被人看好,更具体的说是被人嫉妒。
这一次的战争中他们大放异彩,从此出了名,茶余饭后谈论他们的人就更多了。
艾德文带了个斗篷和面具——很多魔法师都这么穿,显得自己很神秘——在酒馆里坐坐,又听到了酒馆中的其他客人高谈阔论,这一次的主题正好是亚特兰斯公爵和他的双胞胎弟弟。
酒馆中有不少陪酒女郎,不知道是谁无意间提到了他们。
男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承认其他男人比自己强大之处,所以在吹嘘自己丰功伟绩的同时,还不忘尽可能的臆想出亚特兰斯双胞胎的各种缺陷。
他们说的逐渐兴起,不堪入耳的词汇越来越多,艾德文听的眼眶都气红了。
他虽然不喜欢计算和玩弄人心,但在外混迹了这么久,多少也是知道当众和这群人争辩是没有用的,他们只会认为他们说中关键了。
将这些人的脸通通记下来,艾德文正打算去酒馆外面找蹲守点时,听到高谈阔论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哎,我知道一个亚特兰斯家族最致命的问题,这个消息可是一个来我这买东西的魔法师告诉我的。”
“什么什么?”
艾德文也重新坐下来,打算继续听下去。
“亚特兰斯家族曾经也有过魔法师,但是那个魔法师得罪了恶魔那边的大人物,他们整个家族都被下了诅咒,普通人不会被影响,可是拥有亚特兰斯血脉的所有拥有魔力的人,都会得一种很严重的血脉病,那个病会让他们无法活过30岁。”
“可是亚特兰斯公爵的弟弟已经24岁了吧?”
“现在似乎已经25了。”
“天呐!那他岂不是……”
突然间被下达了死亡通知书,艾德文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急着回去找亚尔维斯确认这件事,没时间揍他们一顿了,只能画个诅咒下到他们身上。
“亚尔维斯!”
亚尔维斯刚结束一次麻烦的会议出门,就听到了艾德文焦急的声音,还没等他问出声,艾德文就扯着他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亚尔维斯,我刚才上街听到了一件事。”艾德文把自己听到关于血脉诅咒的事情说给亚尔维斯听,“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活不过30岁?”
“放心吧,没有这回事。”亚尔维斯微笑着抱了抱他,又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你要是真的活不过30岁,为什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点身体的不适都没有?”
“也是哦。”艾德文当然更加相信亚尔维斯的说法,很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回了一个甜甜的吻。
关乎利益的掰扯终于结束,经历过战争的艾德文也不再向往冒险,而是更加渴望粘在亚尔维斯身边。
可是不知道亚尔维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领土扩大以后需要处理的公务更多了,每天累到需要有超过10小时的睡眠才能缓过来,而且这个睡眠时间还在不断增加。
艾德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亚尔维斯坚称自己只是太忙了,艾德文自然也就相信了他。
这份坚信直到亚尔维斯某一天醒来两三个小时就又开始犯困时破碎,艾德文红着眼眶把难得清醒的亚尔维斯按在宽大的座椅里,魔力席卷亚尔维斯全身,传给艾德文的信号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以前用来调情的姿势在此时完全没有暧昧的意味,他质问道:“亚尔维斯,你别骗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差成了这样?”
“我……”亚尔维斯低着头,“你之前问我的关于我们家族的诅咒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偏差。”
“我们的祖先辜负了一位精灵,被她下了诅咒,亚特兰斯血脉拥有魔力的人会影响周边作为普通人的亲人,逐渐吸收光他们的生命力,所以几百年来只要出现有魔力波动的人,就会被其他亲人立刻杀死。”
“按理来说我应该早就被你吸收了,可是刚出生时母亲为我挡了一次,12岁你觉醒时父亲为我挡了第二次,如今终于轮到我自己了。”
在艾德文越来越红的眼眶和糊了满脸的泪水中,亚尔维斯轻轻一笑:“别怕,魔法师的寿命近乎永远,我为你留下的领地也已经能够自主管理好,你几乎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
“你是……亚特兰斯最后的血脉了……好好活下去吧,艾德文。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
艾德文的心随着亚尔维斯滑落的手沉到谷底,他像是怕惊醒了身前的人一样,轻声叫他:“亚尔维斯?”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毫不犹豫的赶来替他擦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