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了！”莫妈终归是心疼女儿的，搂着莫芸芸轻拍。“事已至此，你骂她有什么用？”

“我早就想骂了！”莫爸吐出一口长气，“你她么的……”

“她妈是我！”莫妈瞪了老伴儿一眼。

“……”莫爸撇过眼，“现在知道哭了，但凡当年听我们一句，怎么可能有今天。”

他今天进来的时候，看着空旷清冷的屋子，凌乱的主卧，就已经想象到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当年就不该心软，就应该拿绳子把她捆起来，强行让她不要那孩子……

想到阳阳……莫爸叹了口气，仰在沙发头枕上，双手捂脸。

儿女都是债啊！都是债啊！

莫妈搂着莫芸芸等她止住了眼泪，才又劝道：“那小武是不是个东西，你们要是没孩子就罢了，咱家双手双脚赞同你离婚。可你现在两个孩子，这婚，不能离啊！”

“怎么就不能离？”莫芸芸反问她，“孩子都是我管，他半个月不拢家一趟，从头到尾就出个钱，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

“出钱还不够？”莫爸反问她，“就他那样，你还指望他跟以前一样呢？他有钱了，有势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待你？他当时对你好是因为只能对你好，如今可不是，大把的花姑娘稀罕他……”

“你别说了！”莫妈恨恨地踢了老伴儿一脚，“有你这样的吗？往姑娘心里扎刀！”

“扎刀的可不是我！”莫爸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是你那口口声声喊着离婚，心里还天真无邪的宝贝姑娘！到现在，她都还没看清武明杰那厮的狼子野心。她从来都是他的踏脚石，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凤凰男！说的不就是他吗？他那个工作我们当初花了多少钱打点……”

“老莫！”莫妈厉声瞪他，“你到底是来劝和还是劝分的？”

莫爸心想，我想分啊！但想想两个孩子，还是叹了口气，闭嘴。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是一眼都不想看莫芸芸了。

“你爸说的不好听，但理是那个理。”莫妈抱紧女儿，又拍拍她的胳膊，“可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阳阳和花花的亲爸，你离婚容易，孩子从小没爸爸，生活会变成什么样的，你想过吗？”

“谁说容易？”莫芸芸抽了一下鼻子，“他跟我要五十万，说我给他五十万，他立马签字离婚。”

“他！”莫爸转身要炸，被莫妈一挥手拦住了。

“他那就是气话，”莫妈心里也不好受，要是没孩子，她真不愿说那违心的话，但……

“他不是气话，我今天约他谈了。”莫芸芸说，“他还是不承认跟那女的有事，也不愿意把那女的删了，说删了才更显得他心虚。再问，还是说五十万离婚，有立马去民政局，没钱就让我闭嘴，以后不要再提离婚的话。”

莫妈心里憋屈，但还是劝道，“那不就是不想离嘛……”

“妈！”莫芸芸抬头，看向莫妈，眼睛里泪水涟涟。“你一直劝我，一直让我考虑孩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妈知道……”

“你不知道！”莫芸芸眼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掉，“他变了你知道嘛？他在我面前一点点地变了，他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就是为了孩子，我忍了这么多年，我心想这样相敬如宾也行，但他在外面找女人我忍不了！”

“我不管他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哪怕只是撩骚！”她点开自己的手机聊天界面，“你看看，这是他跟我说的话，你再看看通话记录，快递员给我打电话都比他多。我们两个的感情已经没了，那个女人只是一个让我离开他的契机罢了。”

“我说要离婚的时候，你知道嘛，我心里突然松了好大一口气，”莫芸芸哭道，“我心里难过，我也担心孩子，我脑袋里有好多想法绕成一团说不清，但我松了一口气，突然开始期盼新生活，没有他的生活，你知道吗？我担心孩子，我当然担心孩子。可是比起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更急切地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