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直面下来,她信了乔惜的话,那个恶魔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厉害。
他只会凭手中权势欺辱女人,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她不该怕的。
他有阿弟,有乔惜他们护着,他再难抓走她,她不该怕的。
这般哭了一场,想了一通,她忽然生出许多勇气,觉得那些过往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不会再做傻事,我要活着,好好活着。”
她在乔惜手心,一笔一划认真写着,眼泪落了乔惜满掌。
在凉州待了两日,乔惜和苏鹤霆便返回了疆北。
癞赤脚暂时留下帮许灵儿治嗓子。
苏鹤霆得知皇后有可能还活着,什么都没说,只觉得脏腑似被挖了一块,凉风灌入,周身都冷的厉害。
乔惜紧紧拥着他。
她隐约明白五年前,皇帝为何对太子态度变化,甚至怀疑太子不是他的孩子,容不下他。
或许就是因为皇帝发现皇后的棺椁空了,认定她是假死,甚至跟别的男子跑了。
为爱偏执的皇帝,因而迁怒他们的孩子。
若皇后当真是假死的话,那么她逃离皇宫时,可有想过太子的下场。
得知太子惨死后,她是否又为太子做过什么。
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至今不曾出现。
她能想到的,苏鹤霆又怎么会想不到。
他的母亲不顾他的生死,弃了他,甚至连累了他。
“惜儿。”
回到疆北的第一晚,夫妻俩就寝时,苏鹤霆唤了声。
乔惜环住他的腰身,“我在。”
她知道他心里应当是难受的,故而想给他点安慰。
“我知道皇帝不验证,便认我回去的原因了。”
苏鹤霆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他认定母后活着,所以,想接我回去,好引出母后。
可他为何就笃定母后会出来呢?”
母后当年不在意他,皇帝凭什么就认定母后会在意二弟?
这是得知皇后可能还活着后,苏鹤霆第一次开口提及此事。
乔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或许不是他笃定,只是他寻了这么多年,寻不到人,便不愿错过任何机会。”
说完,她便后悔了。
她本是不想让太子哥哥认为,皇后在意二皇子胜过于他。
可这话说出来,好似说,皇后连二皇子也不在意,她根本不在意她的两个孩子。
没比那个好多少。
乔惜忙描补,“或许是皇帝发疯才说了那些话,皇后其实就在皇陵。”
说完,她恨不能咬死自己。
这不就是说皇后死定了么。
在太子哥哥心里,还是希望皇后活着的吧。
她索性亲上了苏鹤霆的唇。
既然怎么说都不对,索性不说了,用行动安抚吧……
一个时辰后,屋里传来砰的一声,苏鹤霆被踢到了床尾。
乔惜手忙脚乱,裹着被子冲进了盥洗室。
将盥洗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反锁,乔惜连忙将身上的被褥丢在了地上。
被褥上一块深色的痕迹暴露眼前,乔惜捂着脸蹲在地上,羞的无地自容。
她尿床了。
她这么大,还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