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乔惜追问。
林元柏曾是暗厂总指挥,不知替皇帝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必定知晓不少皇帝的秘密。
乔惜便是赌林元柏会将一些事透露给长宁侯。
长宁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元柏没说。”
怕又要受刑,他忙道,“不过,元柏说,那个人与皇帝长得有几分相似,故而皇帝怀疑太子不是他的种。”
竟是这样。
乔惜心中发寒。
“皇帝这些年四处找鬼军的下落,便是为了对付那人吗?”
长宁侯虚弱地点头,“是,元柏多次出京,便是替皇帝找鬼军,但并没什么收获,因为先帝没给皇上留什么线索。”
“那林元柏帮着皇帝陷害太子一事,他可留有证据?”
长宁侯猛然抬头。
乔惜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且她如今还在找证据,那她……
她是要为太子翻案,她要和皇上作对,她背叛了皇上!
长宁侯终于想明白其中关键。
可他看着护卫手中沾满他鲜血的大刀,却不敢再同乔惜做交易。
“我告诉你,但求你别杀我,我活着还能为你探得更多的消息。”
乔惜淡淡道,“说。”
长宁侯便当她是应了,忙道,“放在太子寝卧的木偶,乃宫中绣娘所制,那绣娘曾被太子处罚,对太子有怨,陛下让灭口,但元柏将她留了下来。”
他们父子为皇帝效命,也担心有一日成为弃子,故而留了把柄。
这也是元柏犯事,皇上没有对长宁侯府赶尽杀绝的原因。
元柏做得太多,皇上也怕元柏留后手,逼急了,他们长宁侯府孤注一掷。
“绣娘在哪?”
长宁侯摇了摇头,“元柏没告诉我,但若皇上对侯府下手,绣娘就会将太子巫咒一事的真相告知天下。
我是元柏父亲,我比你了解他的行事,只要我活着,定能帮你找出她。”
乔惜蹙了蹙眉。
林元柏大抵也是知道,长宁侯不是个能经事的,故而不告知绣娘下落,对侯府来说反而是个保障。
她跳过此事,又问道,“皇帝谋害乔家的证据呢,有吗?”
长宁侯严重惊诧,“乔……乔家也是被皇帝害的?”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乔家出事时,林元柏还是个孩子,不曾被皇帝重用。
而皇帝看重长宁侯,也不过是拿他做棋子,替皇帝做些,皇帝不便做的腌臜事。
谋害忠臣这样的大事,皇帝自然不会交给没什么脑子的长宁侯。
乔惜心中其实也明白。
只是乔家出事,连季川都不能提供多少线索,她便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知道此事的人。
长宁侯脸上的诧异叫她失望。
心下猜测皇帝究竟会让谁,去做这件事。
她在脑中快速将皇帝那些心腹过了一遍,竟没有一个符合她心中猜想的。
既想不出,那便只能到了京城,再细细查了。
眼下,她得去看看,长生他们兄弟和苏鹤霆打得怎么样了。
“杀了。”
转身前,她如此吩咐。
长宁侯心头震惊,“你,你骗我。”
乔惜头也不回,“暗厂杀手为了诱对方说实话,什么条件都可答应。
但无需兑现,因活人不必对死人讲信用,这是林元柏教我的,他没教你么?”
长宁侯气得一口老血喷出,“你……”
余下的话随着他脑袋落地,彻底憋闷在他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