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毛。想要找个什么话题聊一聊,但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作为谈资的东西,只能十分尴尬地坐在那里。在这样毫无作为地静坐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决定离开。当我提出了这一请求之后,他神情复杂地望了望我,似乎有着什么犹豫,却又不好表示出来。我看见他的右手在忍不住地颤动,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在离开医院的这一路上,我看见在其他病房之中,那些和朋友有着相同造型的病人们,全部都在盯着我看,这让我感觉很不自在。也许,他们只不过是太久没有见到外人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想起朋友的名字...刚才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看上一眼呢?又或者说,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回到家,我懒散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拧开一瓶汽水,打开电视机观看着上面播放的新闻。根据报道,这种怪病现在已经逐渐蔓延到了整个燕川,其中最先感染的那一批人已经在最近出现了心肺衰竭的症状。据那位外省来的专家沃特雷所说,除去莫名痊愈的一名病人之外,其余的几位都已经病入膏肓,医院对此束手无策,甚至连保障生存都成了问题,只能够一边用昂贵的医疗仪器保持营养供应,一边等待相关企业的进一步药物研发。
束手无策...是这样吗?我想起朋友曾跟我说过,医生说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他不应该听不出来是安慰的话啊!难道说,已经有了未经验证,或者说不能示之于众的医疗方案吗?我开始为朋友的命运而担忧。最终,我还是决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寻找一下那位不知为何痊愈的病人——现在由于疫病,整个燕川的学校和工厂都停止了运作,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外出调查——大家都待在家里,外出反而更安全一点,如果空气中没有那种未经验证的病毒的话。
网上查找不到太多关于那个人的资料,或许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又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人打算刻意隐藏起他的信息。我经过一番查询,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也就是他的名字叫做安德罗斯,以及和我的朋友一样,曾经在燕川医院就诊。明天去探望朋友的时候,顺便向医院方面打听一下这个人吧。
我找出一张便签纸,将我所得到的资料都记在上面,并写下自己的猜想。就今天的状况来看,朋友的状态非常好。虽然很古怪,而且那些伤口似乎很严重,但是应该短时间内不至于有危险发生。望着窗外的天色,我想我终于可以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