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袭找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一身灰突突的人儿。
“哈哈哈”一瞬间严袭爽朗的笑出了声。
他还是第一次她这么狼狈,平时里江皖虞给人的感觉都是犹如天神下凡的清冷谪仙,一种不容玷污的模样。
没想带到这脸上沾了灰,倒使得对方一下子就有了人间的烟火气,一下子变得格外亲人。
“你笑什么,还不帮忙整理下,不然晚上就得饿肚子了。”江皖虞无语道。
“咳咳咳,行!”严袭收起笑容,两人便一同收拾。
到底是两个人的速度快些,没一会就收拾好了,还顺便把饭也做了。
两人将菜端进客房,屋里的人还在昏睡。
江皖虞把菜放下后,有些犯难,她到底要不要叫人呢?
江皖虞将目光投向严袭,询问他的意见。
严袭沉默片刻道:“我们先吃吧,他估计今晚都醒不过来了!”
“行!”江皖虞也没多纠结。
用过晚膳后,江皖虞原本提议两人轮流照看萧胥的,但是被严袭一口否决了。
“你好好休息,人我来照顾,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熬夜照顾人怎么受的住!”
“倒也没那么严重!”江皖虞抽搐着嘴角道。
“怎么不严重,你好好回忆回忆,短短两个月,你便病了五次了!”
“两个多月,你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屋里待着的!”
严袭神情紧张道。
这是实话,这两个月,从到宣城的第二天开始,江皖虞就开始病了。
那次整在屋里躺了三天,当时严袭心里好一阵庆幸自己没有离去。
见对方开始要揭自己的短,江皖虞神情微微一收,立即转身出门,一刻钟都不做停留。
其实江皖虞也有些无奈,自己的身体已然是留下病根了,在王府每日都还有药膳补着。
但自从出了王府后,停了药膳,江皖虞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会时不时的咳嗽,每次一咳嗽胸腔会扯着心口疼痛,江皖虞知道这不正常但是没有办法。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拖着这幅身体还江家一个清白。
想来皇上这次来宣城是因为转到京中的锦王案,这步棋江皖虞也算是走对了。
只不过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将东西自然的给到皇上,又能不让他起疑呢!
江皖虞躺在床上沉思,几经辗转江皖虞毫无睡意。
江皖虞睡不着,索性就起身披了个裘衣,起身将那画拿出,认真回想萧寂舟密室中那副地图的细节。
“图,画!”江皖虞入神的看着桌上的山水画。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
她还未出嫁时,祖父给了她一副画。当时祖父说什么?
江皖虞仔细回想其中的细节,对了是的!
她尤记得祖父当时一脸正色的对她说道:“小虞儿,这幅画祖父今日把它交给你,你记得若有一日,江家遇难出事,你一定要将此画藏好,关键时候用它保你性命!”
江皖虞敲了敲脑袋,江家出事,她困于王府,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
若是当时自己记起此事,是不是父亲母亲阿姊就不用死!
江皖虞懊恼的捶打着自己,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才没保住家人江皖虞钝感自责。
一瞬间,她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父亲母亲阿姊,都在质问她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他们明明那么痛爱她的,她却将这他们最后一条生路忘了。
她将脸放进臂弯,小声哽咽。烛光下,桌上的身影瞬间显得瘦小而又柔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