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宗好不容易消化诸国隐秘往事,醒神之后回府,又碰巧遇见,家里来往好些个举止奇怪的女子。他心里疑云越发浓重,从前他并未多想,此次忍不住开口,追问:“她们都是谁家的姑娘,怎么整日往府里跑。”
他新娶妻子祝安安敷衍地摆摆手,道:“哎呀!我们女儿家的事儿,你就别多问。”
刘耀宗见状,心弦顿时紧绷,暗暗留心,观察得也越发细致。
这一留心,便发现不少端倪,这些来往的女子,一个个行动利落。神态中可见全然不把男子放在眼里,而且时常流露出对王晓宇公子身份的鄙夷之色,如此做派,与神女国女子的模样相似至极。
刘耀宗越查越心惊,可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不敢确定,毕竟此事兹事体大,牵扯甚广,他不得不谨慎小心行事。
终于,这天让他逮着个机会,知晓在一家偏僻的酒楼里,他这位新夫人和那些女子在哪相聚。
刘耀宗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坐在他新夫人与众女子相聚的隔间隔壁,竖起耳朵偷听。
一个身着浅绿色长儒裙,神情居傲女子问:“安姐,你真要跟刘耀宗生孩子。”
祝安安倒是一脸随意,漫不经心回:“这刘耀宗是个聪明人,相貌也不差,和他生出来的女儿,肯定聪明伶俐又漂亮。”
另一个身着浅蓝色襦裙,长相甜美的女子,道:“绿萼你就别担心安姐姐了,姐姐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盘算。倒是你,还没选定人选吗?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要是两年之内没生出女儿,回去后可是会被祭司责罚的。”
那叫绿萼的女子听罢,悠悠叹气,话语中难掩愁绪:“我知道,可是蓝儿,那些个男子一个个油头粉面、油嘴滑舌,哪配当我女儿的父亲。”
蓝儿听闻,点头附和道:“哎,也是,这些个男子成天就会口花花的,看到漂亮点儿的姑娘就走不动道,心性着实不佳。”说着,又赶忙吹捧起祝安安来:“还是安姐姐有眼光,知道先把祝广山那头肥猪收服,借他的手,方便找寻找优质种子。”
祝安安脸上透着几分自傲,却偏要自谦,说:“你们别急,姐姐我会帮你们留意合心意的人选的。祝广山那头肥猪,不过就是想通过我知晓刘耀宗听不听他的话罢了,哪是我借他的手选人,别乱说。”
刘耀宗在隔壁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作响,好似有无数铁锤在敲他脑袋一样,整个人都懵圈儿。
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外面黑漆漆一片。他第一次站在家门外踌躇不前,心神杂乱无章,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中的妻子、神女国的密探?
门房看见他,忙上前讨好招呼:“大人回来了,天色如此晚才回来,您今日公务一定繁多,大人真是辛苦。”
他被门房的问候声惊醒,暗自收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硬着头皮往里走,面上漫不经心的回:“身在其位,谋其是应当的,你也早些歇歇下吧。”
后来,某日祝安安又去找王晓宇麻烦,刘耀宗见状,眉头一皱,心里一横,直接开口道:“你既然看他不顺眼,我将他送走便是。”说完,干脆利落刷刷两下写好一封休书递给王晓宇。
他亲自送王晓宇到门口,刘耀宗特意提起元宵节看花灯一事,一脸深意道:“想当初,你我三人同行,那时候……如今……你走吧。”心中暗暗期盼:希望表弟能听懂他这暗示,拿着这休书,去找程野,好躲过这一劫。
王晓宇手中紧握那封休书,正黯然神伤,哪能听懂他语中的暗示。他抱着一个单薄的包袱,手里死死握紧休书,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那背影别提多落寞伤感。
刘耀宗默默注视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他忽然闻到一股香风,身边来人。他从前只觉得这香味提神醒脑.,如今却十足恶心厌恶。
此时身旁的人出声“大人即舍不得,又何必将人送走,难不成我在大人眼中是不能容忍之人。”祝安安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