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白“创出”象棋,扶苏就一直沉浸在其中,而为了明了其中道理,自然少不得与柳白对弈一番。
只是无论扶苏想出何等招式,柳白却都能不假思索破解,一进一退之间,竟是杀得扶苏叫苦不迭,连连失子。
这也怪不得扶苏。
若是论起悟性,扶苏算是出类拔萃了,可惜柳白本就是后世来人,在后世,万千棋谱都可一览无余,柳白的棋力自然不是扶苏这等“小白”可比。
最终,扶苏的脸彻底涨红——
属于他的半壁江山此刻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个“将”,而在那“将”身侧,两马两车摆放地整整齐齐,至于柳白……扶苏的棋子已在他的面前堆积成山。
“左行……不行,向右,也是无路,上方下方……都不成!”扶苏哭丧着脸,这几日他输棋当真是输的麻木了,柳白似乎也是有心跟他玩闹,每每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剩下一将困毙在“大营”中。
输了,又输了!
扶苏长叹一声。
“你还早得很呢。”
柳白临秋末晚还不忘敲打扶苏一番。
这棋自然不是白赢的,前几日柳白被扶苏缠得紧了,自然提出了要“赌棋”,一盘棋一只大肘子。
如今算下来,扶苏已是输给了柳白三四十只大肘子,这一月的口粮算是有着落了,再加上那史壶每天进奉,柳白每日都沉浸在肉香中。
“待我细细钻研,再找你复仇!”
扶苏恨恨地道。
这几日他每日钻研,每每有所领悟便要找柳白再行来过,可一来二去,竟仍是觉得柳白深不见底。
柳白的棋,每次都能出人意料,似乎每一步都领先于扶苏,这便是料敌先机。
如此几日,扶苏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绝非行军打仗的材料。
同时,他也得出了灵一结论——
柳白乃是不世出的帅才!
柳白这几日也倍感古怪,他分明感觉到扶苏对他的态度日益恭敬了起来,瞧上去并不像是好友,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更像是师徒。
当然,柳白是师,扶苏是徒。
“柳兄,请用。”见柳白昏昏欲睡,扶苏不忘差遣狱卒去取了些肉食,再由扶苏亲手奉上,也算是愿赌服输。
对于肘子,柳白这些时日吃的有些多,倒也没那么欣喜了,正想着是否换个口味,迎面却迎上扶苏希冀的目光。
“算了算了,这小子这两天输惨了,我还是别找事的好……”
柳白喃喃自语,若是他输成这样,早早便要掀棋盘了。
事实上,扶苏也并非没这么想过,只是……棋盘被柳白画在地上,如何可掀?
吃饱喝足,柳白自是舒服地躺了下来。
对他来说,睡觉是人生头等大事。
可正当此时,扶苏的目光却落在了牢中的石壁上,确切地说,是落在了柳白画的地图上。
这几日扶苏沉迷于象棋,却是未曾注意,如今见到,不觉惊异非常:“柳兄,这是你的画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