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细想来,扶苏对他如何被关入牢中的缘由却是从未细说过。
要说上疏分封,那么在始皇面前常常喋喋不休的淳于通还活蹦乱跳地活跃在朝堂,为何只关扶苏一人?
“死罪。”扶苏瞧上去忌讳莫深。
事实上,也并非他不想说,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其中牵涉的事情着实太多。
“莫不是你瞧上了谁家千金,霸王硬上弓了?”
柳白揶揄了一句。
“这如何可能!”
扶苏连翻白眼。
“说吧,若是当真如此,兄弟我帮你做主了,你我上阵不离好兄弟!”柳白大为兴奋,他的心中已是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柳兄!那是亲兄弟!”扶苏叫苦不迭。
“那么……你我打断骨头连着筋!”柳白嘿嘿发笑。
扶苏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苦笑道:“柳兄,莫要戏言了,打断骨头连着筋……那是姑舅亲。”
见柳白仍是未放弃,扶苏只得举起双手:“那我便告诉你吧……”
他转头张望了一番,随后将口附到柳白耳边:“柳兄,实不相瞒,我不仅跟扶苏有仇……我,我还得罪了始皇!”
“始皇!”
柳白瞪大了眼睛:“当真?”
好像也算不得作假。
扶苏思虑了一番,他确实也算是得罪了始皇,只不过如今已被原谅就是了,当下郑重地点点头。
“得罪了始皇,你还可如此来去自如,那你家当真是花了老钱了。”柳白着实是吃了一惊。
涉及始皇,那花的钱数可不比下方官员,便是再大的巨贾,那少说也得倾家荡产。
此时的始皇可并非是后世那个人们戏言的“微信转账两百块”的始皇,而是真正的一国之君,能让他瞧上眼的钱财,怕是个天文数字。
“哈哈,戏言戏言,柳兄不必当真,我确实只是因参与上疏分封之事开罪了始皇,但始皇仁慈,却是未如何开罪。”
扶苏笑了笑:“我之所以忧愁,确是因为家中有变,钱粮不济,是以忧心忡忡。”
对于他而言,家便是国,国便是家,大秦扫六合后,确是钱粮略有不济。
起初扶苏亦是对始皇之言大惑不解,但回来路上,却已是想明白了十之一二。
始皇之所以不急着开拓疆土,钱粮便是其中殊为关键的一环,只是眼下战乱刚息,大秦正是个百废待兴,以扶苏一人之力,确也无可奈何。
家中有变?
兜了个圈子,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钱。
若是遇到别人,此事便也只可如此了,谁让扶苏惹上了官司呢?
可遇见柳白可算是遇对人了。
柳白在初到大秦时便是苦思冥想了一番,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若是他想,亦可在这大秦富可敌国。
“是不是缺钱?没有钱,办什么事儿都不方便。”
柳白微微一笑:“需要我帮忙吗?”
赚钱嘛,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
扶苏听到此话微微一愣,也是有些许错愕。
自古贤人,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大多数厌恶商贾,更是将赚钱之事视若猛虎,认为玷污了自己的品格。
可柳白...有如此大才,居然也会赚钱?
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了。
但紧接着,扶苏面色略微发苦。
一个人的巨富,对比整个大秦国库的空虚,能有什么用呢?
杯水车薪罢了。
柳白看到扶苏这面色发苦的模样,还道是这个出身富贵的小子看不起自己的,登时也来了点儿好胜之心:“怎么着?看不起我呢?”
“不是我吹!只要我愿意赚钱,别说是富可敌国这种小事儿了,提早个几十年,我柳白一个人,能将七国的国库填满!”
“商圣这个名号,我柳白想要,就没有陶朱公什么事儿!”
一语既出,扶苏双目圆瞪,豁然起身!
可充盈国库?充盈七国国库的富裕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