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强烈的情感冲击,伴随着神经系统的每一次跳动,迅速传遍她的全身,让她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凉意。
曹一知双腿突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猛然拽紧,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坚硬而布满尘埃的地面上。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她的倒下而静止了,唯有四周散落的细小沙石和沉积已久的粉尘,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下被猛然扬起,形成了一片朦胧的灰雾,缓缓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无暇顾及自己此刻的狼狈与周遭环境的脏乱,衣服和发丝间已悄然沾染上了这层灰色的印记,但她浑然不觉。她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浪,汹涌澎湃,高速旋转。每一个细胞都在紧张地工作,试图理清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寻找着逃脱困境的蛛丝马迹。
然而,与这飞速运转的大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体内那翻腾不息的胃。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加剧这种不适,让她不由自主地紧皱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按压在腹部,试图缓解那份突如其来的痛苦。冷汗沿着额头滑落,与脸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她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与身体的不适,但那份突如其来的冲击和随之而来的混乱感,却如同梦魇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难以挣脱。在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孤岛,四周是茫茫的海洋和无尽的黑暗。
宋元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发现曹一知坐在地上眼神呆滞,仔细观察,她试图要捂住自己嘴巴的双手沾了满手灰尘。
他连忙抓住曹一知的手,拦住她的动作,“怎么了?”
曹一知短暂地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反手抓住宋元启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海洋中漂浮的一块木板,口中喃喃道,“他们恨我是应该的,是曹潇,一切都是曹潇......”
宋元启也顾不上他的衣服被曹一知的手触碰,他更想知道曹一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切都是曹潇,“你冷静一点,你慢慢说......”
宋元启想到了宋游和曹潇家中失窃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曹潇十年前身故和十年前开始椒州实验学校高中部的没落莫名的巧合。
曹潇很有可能就是学校背后的人,而曹潇,即使曹一知不想承认,也是她的父亲。
反应过来,曹一知口中所说的,在她的理解里,应该就是要针对她的人,马冬至和张悦婉,暂时不明确身份的精卫班。
可是曹一知不知道但是宋元启知道,那个在曹一知家门口假扮外卖员的人,是女娲班的颜思承。
现在这个情形并不乐观,精卫班的人在想女娲班和学校的老师们复仇,女娲班的人却已经找到了幕后的真凶,但是真凶已死的情况下,他们选择把仇恨倾注到曹潇的女儿,曹一知的身上。
又或者说,针对老师复仇的人,其实也不一定是精卫班,女娲班要是意识到学校当年对他们做了什么,也可能会对老师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