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现在怎么样了?”过了那漫长而仿佛无尽的时间,赖长生缓缓地推开了房门,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向着在门外焦急等待着的两人轻声开口说道。他身后的那个房间里,刚才自己因受伤而吐出的血迹,已然被他妥善地处理完毕了。除了自己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任何事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已经苏醒过来啦,田悦正在悉心地照顾他呢。”赖长生听到这句话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他郑重地叮嘱道:“这几日你们就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乱跑啦,可别再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给绑走咯。”交代完这些后,赖长生毅然转身走出了客栈。在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人偷偷跟过来之后,他缓缓地抬起手,向着嘴角轻轻擦了过去,抹去了那一抹并不起眼却又格外触目惊心的殷红。
赖长生如同一只谨慎的狐狸,在街头巷尾左顾右盼,左转右转之后,竟然又一次来到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酒楼。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面看似光秃秃毫无异样的墙壁。他轻轻地在那墙上敲打着,发出了一连串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暗格便从墙壁中缓缓弹了出来。赖长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腰牌放了进去,紧接着,一个个神秘的光团如幽灵般冒了出来,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其中。他没有丝毫挣扎,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些光团将自己完全淹没,仿佛与这个世界暂时隔绝开来,进入到了另一个未知的领域。
过了片刻,仿佛历经了漫长的时光一般,他那紧闭许久的双眼缓缓地睁开。随着他的眼眸睁开,那一直凝聚在他身上的神秘光团,也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悄然从他的身躯上四散开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之中,竟如变魔术般凭空出现了几瓶闪烁着奇异光芒的丹药。这些丹药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有的宛如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有的则好似晶莹剔透的水晶,透着丝丝凉意。他微微眯起眼睛随后轻轻地将那几瓶丹药打开。
只见瓶口处冒出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仿佛是丹药在向外界展示着它们的神秘力量。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其中的药丸和药液一股脑地灌入口中。那一刻,一股滚烫的暖流,就像奔腾的岩浆,瞬间在他的四肢百骸内汹涌流淌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大地,贪婪地吸收着每一滴水分;又像是寒冷冬日里的炉火,温暖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随着暖流的涌动,他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渐渐地有了血色,仿佛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之色,喃喃自语道:“倒也对的起你们的价钱。”说完,他便随手将空瓶子扔到一旁,然后毫不迟疑地拔出暗格中的腰牌,挺直了脊梁,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青稻村内突然传来几声愤怒的喝斥声,声音如雷鸣般在村庄上空回荡。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此刻正狼狈不堪地奔跑着,他的衣衫在风中凌乱飞舞,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鸟儿,拼命地想要逃离危险。在他的背后,一个村姑手持着一根粗壮的擀面杖,怒目圆睁,不断地抽打在前面那个名叫王麻子的男子身上。那擀面杖落下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声沉重的鼓点,敲打着人们的心弦。
村姑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呵斥道:“王麻子!你又来偷我家的鸡是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王麻子则一边躲避着擀面杖的攻击,一边嘴里还不停地狡辩着:“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嘴馋而已……”然而,村姑哪里会听他的解释,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烧到了顶点,继续用力地挥舞着擀面杖,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王麻子的后背。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村姑终于力竭,再也跑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恶狠狠地说道:“再来偷鸡,腿给你打断!”说完,她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回去。而王麻子呢,看着村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鸡蛋,脸上立刻露出了乐呵呵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回到了家中,尽管路上有几个村中人看到他的身影都露出一副鄙视的样子但他却毫不在意,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随着时间如细沙般一点一点地流逝,那原本喧嚣热闹的青稻村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此时,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层静谧的纱幕所笼罩,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像是夜的使者,在这寂静的夜晚中穿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