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顿大叔见此,老怀欣慰,心中暗忖:若世人皆能抛却利益争夺,返璞归真,和睦共处,天下何愁不宁?然人性逐利,贪欲难填,为权为财,争斗不休,此乃无奈现实。理想蓝图虽美,若无强国根基,终是泡影,有人之地,必有纷争呐。
是夜,牧场篝火烈烈,映红众人面庞。烤羊腿滋滋冒油,香气四溢,二人围坐,饮酒畅谈。莫哲兴致颇高,放声高歌,歌声豪迈奔放,穿破夜幕,恰似草原劲风,歌词尽显壮志豪情与深情眷恋:“跃过千里草原,穿过大漠风沙,静静等我,可是你骄傲的胡杨;饮尽葡萄美酒,反弹一曲琵琶,一路丝语,都是你翩翩的飞天;我要踏破戈壁,见你心动的眼神,隔着薄纱的嘴唇,亲吻你尘封的爱情;我要放马天山,伴你迷人的身影,循着动情的歌声,拥抱你,我的梦中情人。”
酒过三巡,莫哲敞开心扉,倾诉过往:“我幼时,与父兄在祁连山放牧,安宁度日,谁料汉匈大战,祸从天降,父兄惨死于汉人之手,我躲在草料堆,侥幸逃生,那时年仅六岁,眼睁睁看着亲人倒下,仇恨自此扎根。此后,我苦练骑射,与野狼殊死搏斗,再苦再难,从不退缩。曾受伤濒死,幸得耶顿大叔搭救,他待我如亲父,恩重如山。十九岁时,匈奴犯境,众人慌乱逃窜,我率敢死队,以百敌千,逆转战局,一战成名,得国君赏识,也邂逅了心仪姑娘,她年方十四,眼眸迷人,容貌绝美,如星辰闪耀,让我心动不已。”
赵凌云听闻,心下暗忖:莫哲所倾心,莫非也是公主维安娜?那等佳人,倾国倾城,任谁见了,都难自拔。
“后来,大宛献宝马,国内无人能驯,我请缨上阵,降服夜照玉狮子,成了御赐宝马,我亦成乌孙第一勇士。奈何因才遭妒,权力被亲系把控,难展抱负。左将军乌特,拉拢不成,便生歹意。一次与他大儿子乌木达观雄狮表演,那竟是以活人为饵,石壁高耸,人入笼与狮搏命,血腥至极,观者胆颤,权贵竟以我为赌,乌木达更以百名奴隶女子性命相逼,我无奈应战。狮爪过处,石裂地陷,我几近丧命,幸得公主率武士及时相救,自那起,我便明白,自己不过是权贵手中棋子,任其摆弄。”莫哲言罢,仰头灌酒,哈哈一笑,“如今,我倒羡慕耶顿大叔,想在此学医救人,功名利禄,皆是浮云咯。”
赵凌云听罢,深知莫哲苦难,对其遭遇的乌木达恶行,更是铭记于心,暗下决心,定要寻机惩处这恶徒,还世间公道。
公主驾临与惊天秘闻
次日,阳光和煦,牧场仿若披上金纱。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公主维安娜,在一众随从簇拥下,翩然而至。她身着华服,彩绣辉煌,恰似春日繁花,明艳不可方物。见莫哲与赵凌云并肩行礼,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待耶顿大叔道出二人结义之事,更是惊得美目圆睁,仿若见了世间奇景。那桀骜不驯、视汉人为死敌的乌孙第一勇士,竟能放下成见,与汉人结为兄弟,这赵凌云,究竟有何魔力,能化解这般深仇?细究之下,方知是“宽恕”与“敬重”二词,如春风化雨,润了莫哲心田。
“公主,大哥,我有要事相商。”赵凌云神色凝重,将二人请入毡房,把从龙大处所得情报,一五一十道出,尤其详述乌木达暴行:“那乌木达,简直丧心病狂,以玩虐活人为乐,将人扔与雄狮撕咬,视生命如草芥,无辜百姓惨遭毒手,长此以往,民怨必沸,乌孙恐陷内乱呐。”
公主维安娜闻言,花容失色,玉手掩口,满脸震惊与愤怒:“岂有此理!身为左将军之子,这般残暴不仁,怎可容他胡作非为?”她深知,此等恶行若不制止,国将不国,民变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莫哲亦是满脸愤慨,紧握拳头,关节泛白:“这乌木达恶行,我早有耳闻,可他背靠其父,手握重兵,我空有一腔热血,无权无势,难以撼动啊。”言语间,满是无奈与不甘。
公主维安娜当机立断,决意速将此事禀报父王,盼能雷霆处置,还乌孙太平。
乌孙国王听闻此事,亦怒发冲冠,传令筹备盛宴,一来款待汉朝贵客,二来借机震慑朝堂,表明整治乱象决心。盛宴当日,王宫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丝竹声声,舞姬袅袅。乌孙国内权贵、豪杰齐聚一堂,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赵凌云入席,先观乌孙勇士骑马射箭,只见骏马奔腾,箭如流星,精准命中靶心,引得众人喝彩连连;继而沉醉于西域音乐,胡琴、羯鼓交织,旋律悠扬激昂,似诉说着这片土地的传奇故事;再看那舞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彩带飘飘,眼神勾人,舞步灵动,仿若飞天仙女下凡,令人叹为观止。可在这繁华喧嚣之下,赵凌云心中,却始终惦记着乌木达之事,暗暗盘算,如何与公主、莫哲携手,在这复杂局势中,揪出恶徒,还乌孙朗朗乾坤,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悄然拉开帷幕,紧张氛围在欢声笑语中,如暗流涌动,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