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这番话,楚修铭心疼不已,他紧紧握住孟知韵那冰凉且颤抖的双手,声音略微哽咽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这般苦楚……真是苦了你了,韵儿!”
站在一旁的楚母更是泪眼朦胧,她走上前来轻轻抚摸着孟知韵的脸庞,满含怜惜地叹气道
:“好孩子,这些日子可真把你给折磨坏了。若不是这昏庸无道的皇帝老儿听信谗言,我们一家又怎会遭此劫难呢?唉……苦了你了!”
“不知道,嘉嘉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啊?是否一切安好呢?”
楚父满脸忧虑地喃喃自语道。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不安。
一旁的楚修铭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觉得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过……但愿他们的行程可以顺利加快,尽早将燚儿平安无恙地护送出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楚修铭突然止住了话语,但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以及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难猜出,如果事情未能按照预期发展,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其他人心头也不禁一紧,原本就高悬的心此刻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担忧之色。
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这时候,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牢狱之中,原本阴沉寂静的牢房内,听到一声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道身影也悄然靠近关押着孟知韵的牢房。
只见那人身形修长,面容虽略显青涩,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皇帝大惊,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刚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恼怒于她这般忤逆自己,又有一丝敬佩她的勇气和深情。
他怒气冲冲说:“来人,罪臣楚修铭犯下欺君之罪,其妻孟知韵殿前失仪,速速将楚,孟两家人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是!”禁卫军们在听到命令之后,火速展开了行动。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传来,楚,孟两家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大牢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沉重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仿佛预示着这两家人悲惨命运的开始。
进入监牢后,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突然,其中一家的人看到了对面牢房里熟悉的身影,瞬间瞪大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紧接着,两家的人纷纷认出了彼此,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牢房之间的栅栏,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对方。
然而,冰冷坚硬的栅栏却无情地将他们隔开。
终于,他们只能隔着栅栏紧紧相拥,放声痛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整个监牢之中,让人闻之心酸落泪。
“都是我连累了大家。”楚修铭深深地低下头去,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被愧疚之情所笼罩,显得格外沉重。
他紧咬着嘴唇,仿佛想要把所有的自责都咽进肚子里,但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儿啊,莫要这么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孟母心疼地看着儿子,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楚修铭的头发,试图用自己的温柔来抚平他心中的不安与痛苦。
孟母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够相互扶持、不离不弃,那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听到母亲这番话,楚修铭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望着母亲慈祥的面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父也开口了:“是啊,好在燚儿已经安全送出去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说到这里,楚父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起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不过,一想到燚儿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时,牢门忽然打开,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尖声说道:“孟知韵,皇上有旨,宣你觐见。”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是福是祸。
孟知韵深吸一口气,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大殿之上,皇帝正襟危坐。
看到孟知韵进来,他沉默片刻后说:
“朕念你救夫心切,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楚修铭虽犯欺君之罪,但如果他愿意继续献祭皇陵,而你也同意称为长生不老药引的话,朕可以既往不咎,恢复你们全家的自由和地位。”
“皇上,求求您开恩啊!可否用臣妾这微不足道的一条贱命,来换取臣妾一家老小的平安无事呢?”
孟知韵声泪俱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那娇弱的身躯因恐惧和绝望而不停地颤抖着。
然而,高高在上坐在龙椅里的那个人却宛如一座冰山般冷酷无情,对于眼前女子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
孟知韵一边哭泣着,一边继续拼命地磕头,额头上很快便出现了一片红肿淤青,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希望能够打动皇帝那颗铁石心肠。
可惜事与愿违,皇帝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霜,丝毫没有因为孟知韵的凄惨模样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