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籁俱寂,董家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董老端坐在书桌前,目光紧盯着对面的马老爷子,开口问道:“师兄啊,之前走进隔壁房间的那位年轻人,你对此人可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马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年轻人早在火车上时,我便留意到他面色有些异常。
至于气运方面嘛,虽说我在此道不如你那般精通,但多少还是能瞧出些端倪来的——他身上的确透着股古怪之气!”说着,马老爷子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响。
董老爷子何等聪明之人,见师兄这般态度,心中已然明了对方怕是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于是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也罢,那咱们就暂且观望一番,倘若此子并未做出任何有害他人之事,权当我未曾看见;但若他胆敢犯下罪行,届时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如今这大环境虽对咱们颇为不利,然而我已是孑然一身,倒也没什么可怕之处。”
听到这话,马老爷子不禁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师弟,感慨道:“师弟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心中的执念仍旧未能放下么?”
董老听到这话之后,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突然掠过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之色。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黯淡地看向远方,轻声说道:“师兄啊,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他轻叹一声:“只是……这件事情对于师弟我来说,实在是太难放下了呀。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就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一般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始终无法释怀。”说到这里的时候,董老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与无奈。
接着,董老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且师兄你也知道,师弟我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岁数,人生的旅程也快要走到尽头啦。还不知道能够再苟延残喘多少日子呢,说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去见阎王爷咯!”
说完这句话后,董老还用手指了指眼前那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董宅,感慨万千地道:“所以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幸离世的话,这座宅子就当作是我留给师兄你的一份礼物吧。至于师兄你想怎么处置这处房产,无论是转赠他人也好,还是自己留下也罢,全都由你做主就是了。”
马老一脸嫌弃,十分不屑地说道:“哼,我要你的宅子能有何用?那不过就是一处冷冰冰的建筑罢了。依我之见啊,你倒不如踏踏实实地寻觅一个传人,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将你这座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的董宅直接传予她,岂不是美事一桩?”
听到这话,对方不禁微微一怔,随即面露难色地回应道:“传人之事……唉,说来惭愧,前些年我确实动过此念。
可谁承想,苦苦找寻至今,竟始终未能觅得那个称心如意之人呐!
曾经倒是遇到过一个看似资质尚可的苗子,但当她的父母听闻自家孩子要随我学习道术之后,二话不说,拉起孩子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落荒而逃,仿佛下一刻我们就要被众人押解着上街游行示众似的!
每每忆及此事,都令我倍感无奈与惋惜呀!”说到此处,他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脸上满是落寞与沮丧之情。
听闻此言,马老那饱经沧桑的面庞之上,迅速地掠过了一抹淡淡的同情之色。
他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可爱的孙子承欢膝下,再加上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南星那个天赋异禀、令人惊叹不已的小姑娘做徒弟,恐怕此时此刻的自己,就会如同眼前这位董师弟一样,只能默默地守护着这空荡荡的巨大宅邸,整日为寻找合适的传人而忧心忡忡。
“无论怎样,终究还是得设法寻觅一个传人才行啊!”马老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