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迷雾漩涡 (1)(2 / 2)裂魔残像首页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总会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爷爷失踪的那天清晨,我杀死爷爷满手满脸都是血的噩梦,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渴望早日找到爷爷,哪怕是找到一点线索也好。但身边的所有人都说那天没看到爷爷,此后更是毫无线索。

到了月日爷爷的尸体被发现那天我的嗓子还是有点不舒服,食欲也不大好。此后,我不得不强打精神,处理爷爷死后的许多事。

这件事,我当然马上打电话告诉了绮奈子,但我只字未提十几天前我亲手杀死爷爷的怪梦。绮奈子要我节哀,注意身体健康和外出安全,我也劝她别老想着死去的rs pn。我们彼此用最温柔的声音互相安慰,最后,我们在电话里都哭得昏天黑地。可我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有些事在刻意隐瞒着她,说出的话毫不真诚,甚至就像外交辞令。我发觉,我和绮奈子的内心距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爷爷显然是他杀。月日中午点,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小井先生,刚刚从荒魂神社里出来,走了没几步,忽然发觉一滴粘糊糊的东西滴在头上,抬头一看,头顶上高高的树梢上,竟然挂着一具有点眼熟的死尸。大惊之下,他赶忙打手机报警。尸体被警察放了下来,其他的许多人也闻讯赶来,大家这才看到,死者竟是我的爷爷尾山正太郎。

小井家开饭店,那天有个陌生电话打到他家,自称是荒魂神社的人,要他中午点准时送来份鳗鱼饭。中午他亲自把饭送上门,神社里仅有的两个人,都说从没有打电话要这些东西。小井先生顿时怒发冲冠,反倒是神社的人,用很平和的语气对他说,你拿来的饭我们全买了,钱一分也不少给。

那个中午,妈妈在自家的商店里,爸爸在我的隔壁,我看到他一边抽着闷烟,一边看电视。当时的我,正在用手机,和清水映香聊天。从八月起,她时常用手机和我联系。她对我说,她现在正和父母一起,在新西兰旅游,那里景色很不错,唯一的不便,是她英语太差,很难和当地人进行沟通。她还时常发给我一些自拍照片,照片中的她,依旧是那么清纯婉约,楚楚动人。

不过,有一两次,她有些含糊其辞地告诉我,最近,她总有些心神不宁,半个月里做了六七次噩梦,不是梦见一张女孩的脸,被人用毛线缝得到处血肉模糊,就是梦见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这些天,每当她独处时,就总感觉有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在暗中阴森森地盯着她,对她发出无声的狞笑。

清水映香的倾诉,让我对她大有同病相怜的同情,也让我更加疑虑。我越发怀疑,我和清水以及离奇死去的rs pn,和身边的很多人是不是都遇到了某种邪恶的诅咒,在恐怖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否则,我们这些人的遭遇,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难道这真的仅仅是偶然吗?

小店里的妈妈,比我和爸爸,更早知道了爷爷的死讯。她有些魂不守舍地跑回家,进门就大叫大哭。我们三个赶紧开车直奔镇魂山,赶到那里,现场早已被警察保护起来。妈妈哭着吵着说要仔细看看,被警察和爸爸费了很大力气才拦住。

住在附近的两个舅舅,也带着表哥表姐一起来帮忙。妈妈在爷爷被杀的现场哭得昏天黑地,可她第二天,却在爸爸外出的时候,和舅舅说说笑笑聊得很开心,傍晚也一如既往和几个邻居聊天搓麻。反倒是爸爸,表面很镇定,两天之后却突然发高烧病倒。

至于我,那些天多次接受警察的询问。尽管警察对我客气,但询问的内容,总让我感觉自己是重点嫌疑。去警署接受询问的当天晚上,我往往大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近三个月以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居然都记得一清二楚。妈妈也发觉我对几天前的记忆,比她清晰很多,她把各种事情都推给了我。一旦忙得不可开交,内心的焦虑反而大为舒缓。然而,稍有空闲,种种光怪陆离的胡思乱想,马上又卷土重来。压在心头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