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康低头，下笔开始写第二个字。

张舒然有些突兀地问道：“那天你也看见我被打了吗？”

少年停笔，不知道是因为一时困惑女人的问题，还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没有看向张舒然，微微蹙了蹙眉，沉静了片刻后才答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在地了。”说完，少年继续一笔一划地写完了第二个字。张舒然也没有再追问，和之前一样跟着少年写字。这个时代的文字，有现代汉语和象形文字结合的影子，有撇有捺，有横有竖，但同时也有不少向画图一样弯弯绕绕的笔画。

字康认真教着，张舒然用心学着。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字康教授了她“税”“医”“药”“盐”“油”“酒”“茶”等三十多个字。少年将毛笔放回笔架上，道：“今天就先教这些。桌子和笔墨我暂时用不到，就先放在你房间里，你有时间的时候照着我的笔迹多写几遍。”

张舒然直起身子，刚才一直跪坐，且弓着上半身写字，实在是叫她腰酸屁股痛。她一边捶打了几下自己的手臂，一边道：“那多谢了。一会儿我去做饭。”

字康没有接话，起身便走出了房间。张舒然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像画画一样写下的文字，心情大好。终于开始学写字了，想到南屋里堆满书卷的架子，想着等自己文字积累到一定数量，就可以开始看书，学习技艺，或许也可以因此改善下生活。当然，她心里清楚，古代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考从事仕途，改变命运，飞黄腾达，而女人则大多只能靠嫁入豪门贵胄才能脱离平困。先不说她现在有没有那个姿色和条件来博得达官贵人的青睐，即便有一天真的被人相中，自己真的可以接受那种唯夫是从，和别人共侍一夫，为了讨得男人欢心整天宫斗宅斗的日子吗？张舒然咬了咬下唇，心想，算了，还是先管好眼前的事情，日后发生什么不是她可以主宰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