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原本已经停了雪的京城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而朝堂中的局势也越发的显而易见起来。这半月,薛家经历了从辉煌跌落谷底。
许是受够了薛颂的欺压,当那些证据放到薛颂面前时竟无一人为他求情。于是薛颂的条条罪状便被定了案,判了三日后斩首。
而薛凝,不知到底是她连累了薛颂还是薛颂连累了她,当即就被废去后位连夜迁去了冷宫。
磬乐府内
白宏轩一脸愁容的坐在沙发上猛的灌了一口酒,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若兰,你说我该怎么办……”他靠在身旁女子的肩窝里,喃喃的开口。
从前只当白墨砚是真的昏庸,放着薛颂那样放肆也不曾干涉过,反而还经常嘉奖。于是他便也学着越来越放肆,果然白墨砚不曾管过。
可今日薛颂竟然就这样被判了斩型。白墨砚出手这样狠辣,让他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又想起从前在惜米园中被掐住脖颈的那一刻,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身旁的女子反身拥他入怀,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公子勿怕,妾有一计。”
白宏轩当即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抬起头炯炯的看着若兰,满眼的期待。
若兰的本事有多高他是见识过的,自己门下的那些个士子都比不过她的聪明才智。
并且,他是自己这些年来第一个遇到,真心对自己好的女人,无关身份、地位,只因为他这个人……若非如此,暴戾如他又怎可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长情?
“如今皇上还未对公子发难,便是最好的,不至于如薛颂一般措手不及,至少还有时间应对。”若兰轻轻开口,整个包厢就他二人,却也担心隔墙有耳。
白宏轩垂头丧气的道:“应对之法,哪里有什么应对之法!不过是到时候以兄弟之情求他罢了!可……若兰,你知道,我不想求他!”
他对白墨砚是有恨的。从小白墨砚就高他一等,即便整个二房对自己宠爱有佳。可在他看来,白墨砚仍旧嫌弃他。
后来又有了惜米园一事和涂玉一事,为了魏雨欣那个贱妇,他两次想置自己于死地。若非父亲早早求了老太太,他此刻哪里还有命坐在这里喝酒?
偏偏,就是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当了皇帝!而自己在外横行,还要借他的权势,真是讽刺至极!
“公子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老国公亦为自己儿子的性命担忧。如此,公子不如去国公府走一遭。若能得国公爷支持,这天下也不是不能换一个人来坐的。”
若兰一番话惊的白宏轩一阵冷汗直流,篡位……他怎么敢?他平日里虽跋扈横行,却从未对权势有过这样大的执着,不过只是个想靠家族庇佑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罢了,远没有白墨砚那么大的野心。
“不不不,此事太过凶险,莫要再提了。我再好好想想,总归会有办法。不行……就让太皇太后出面,白墨砚总会听她的。”他猛的摆摆手,神情越发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