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屹闻言,心中一喜。虽知道自己引荐过后,自能得此缘法。可真听到的这一刻也按不下心中喜悦,方才的不快统统一扫而光。
吴翩也不在意郑之屹的情绪,又将长生之术与定国公解释了一番。
果不其然,定国公闻言,比当日的郑之屹还激动上几分。一双浑浊的眼此刻瞪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吴翩和郑之屹。
不怪他如此,毕竟他如今的年纪比郑之屹长了许多,因此也越发的惜寿,对长生就越发的渴望。如今乍听世上竟还真有长生之法,怎不心动。
如此,一日后,吴翩便从郑家去了国公府。
临走之际郑之屹直送了一条街才回去,言语中都是对吴翩的吹捧谄媚。
昨夜修行那仙法后,他顿觉整个人飘飘欲仙。虽未见到传说中的仙山,可沉浸其中的快感却是令他难以忘怀的。那种感觉,就仿佛已经做了神仙一般。
吴翩心中冷笑,从袖袋中又取出一块黑色的“仙气凝体”置于郑之屹手中。“这是三日的分量,切记不可多用。凡胎肉身承受不住易遭反噬。用完后再找我取就是。”
郑之屹看着手心那比昨日大了许多的仙气实体,心中越发高兴,连忙点头应是。想起昨日那快活的感觉,握着手中的仙气,恨不得立即回家来上两口。
于是,送过吴翩后便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郑府。
待马车行到国公府时,早已有人在门口侯着。下了车管家便将他带到了安排好的院落住下。
“道长,我家老爷正在会客。结束了便请您过去一叙,还望道长见谅。”国公府的管家亦是懂事的,知道吴翩在老国公心中的分量。
吴翩沉吟片刻,抬眼看了看屋外高照的艳阳。随后竟道:“今日天干阳盛,阴阳难调。在下需在房中静心打坐一日。还劳烦转告国公明日再见。”
说罢,也不再管其他。径直往床上腿一盘便闭目打坐起来。
管家摇摇头,也不敢多言。只得静静的退了出去,将门阖上。
心道:这吴道长还真是不知好歹。向来只有老爷不见别人的。他倒好,竟不见老爷。
他那里知道吴翩的心思。
定国公虽对他信任,但若是如寻常人那般殷勤、谄媚,听话顺从,反而令他觉得自己与寻常人无异。
只有如此反其道而行之,他才会高看自己一眼。而他当初能拿下郑之屹,亦是如此。
果不其然,那边定国公会客结束后便令管家通传吴翩过来,想询问长生一术的究竟。却听管家说吴翩说了今日不会客。心中不禁对这吴道长又高看了几分。
不肯低头侍权贵,果真有风骨。
他不似薛颂那般昏庸,只知玩弄权术又没有那个本事。这样的人放在薛颂面前难逃一死,他却是欣赏的。若非白墨砚欺人太甚,他也不愿做这等事。
管家立在那里,等着自家老爷的怒火。却只见对方轻轻摆摆手笑道:“那便虽他吧。”说罢,端着茶盏便出了花厅,只余管家一人呆愣在那里。
御书房内
白墨砚看着新到的奏章却是皱紧了眉。以沿海几个州府为中心向外扩散,流民已结成义军打算揭竿而起了。
他眸子眯起,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局势竟如此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