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霖没有求饶，没有任何的恐惧，“是我轻信了她的话，咎由自取，你要杀便杀了吧。”

“那你能说说为什么吗？长公主？”魏雨欣看向黛雅。

黛雅冷笑，“说什么？说魏雨澈是死在他手里的吗？还是说杀魏雨燃是我教皇后这样做的？还是说，赵福的死和白墨砚无关？”

魏雨欣脸上的笑容凝滞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暗霖。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白墨砚。竟是自己错了？

“雨澈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魏雨欣的声音有些颤抖。

暗霖眸子黯了黯，随即怒喝道：“我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不问自己？你说过帮阁主报仇，可害他死的人还好好活着，还当了皇帝！司徒亮还成了你的同伙！若白墨砚没有背叛你，你是否会为了阁主杀了他？”

暗霖似是宣泄完了，随即又苦涩一笑，“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粒棋子。竟成了异族的帮凶……”

魏雨欣沉默，她无法回答暗霖的质问。若没有背叛，她是否能为了凤五下手杀了白墨砚……最后的答案竟让她有些害怕……

正恍惚间，只见暗霖缓缓站起身来，朝她一笑。“若没有这些牵绊，你的确是个好主公。求你，把我和阁主葬在一起。”说罢，捡起身边的佩刀往颈间一划，雪地上再添一抹鲜红。

魏雨欣皱眉，眸中有泪光却忍着没有落下。他杀了雨澈，不该同情，却也是因着自己。若不是自己，雨澈兴许……

“哈哈哈，暗霖、魏家两兄弟、楚然、月尘皆因你而死。现在白墨砚也要死了，魏雨欣，即便你活着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黛雅疯狂的叫喊着。

“你做到了。”魏雨欣轻声说完，转身朝着白墨砚的方向走去。

她从未有过这样痛恨自己的时刻。正如黛雅所说，这些人，为她付出了生命。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多讽刺？她还想着报仇？

“欣儿……”白墨砚的声音很小，若不是魏雨欣敏锐的听觉，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魏雨欣轻轻抚上他的脸，有些冷。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因为快死了。

手指轻轻滑到他的颈间。“你负了我，又救了我，说起来，似乎还是我欠你多一些。下辈子有机会的话再还吧。”她笑着，手指猛的合拢。

随着骨折的声音，白墨砚闭上了眼。脸上是满足的笑，或许死在自己的手里让他觉得很满足吧。

魏雨欣站起身，掸去肩上的雪，深吸了一口气。“欠凤五的，我还了。”

随后，她朗声开口。“如今，白墨砚已死，你们还剩一条路，就是归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的声音不大，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定国公等人均不敢反抗。还是其中那名武将聪明，连忙跪地道：“我等愿意臣服，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定国公等人皆不敢再有异议，均跪了下来。“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士甄夫妇亲眼看着杀子仇人在眼前，有心想上前报仇却被人拦下。

魏雨欣看了他们一眼，只叹息一声道：“送回宫去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