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老柴,景悦要做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大半,一路上自然心情愉悦。拾秧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何事让景姬这般高兴?”
景悦卖起了关子:“晚上你就知晓啦。”
从将军府出来,拾秧拿了把伞,以防雨雪。外面是一条大街,左右皆是深宅大院,拾秧指向左手边:“往这边走,出去是南大街,南大街很多商铺,什么都能买到。”
景悦点点头:“咱们一起去看看。”
元旦将至,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于景悦而言,却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买卖的货物简单粗糙,并没有什么购买欲,还有不知从哪儿飘来排泄物的臭味,与街上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实在难以形容,景悦眉头皱得死紧。
“拾秧,药铺在哪儿?”还是直奔主题,买完就回吧。
“前面就有家,婢子带景姬过去。”拾秧在一家铺面前停下,景悦不认识匾额上的字,与繁体的药字略有点像,花纹似的笔画看得头晕,看来这文盲得继续当下去了。
迈上台阶,药铺里只有一个小伙计在看店,景悦走到柜台前,报了几样常见的药材:“黄芪甘草枸杞党参”
伙计一一称好,拾秧用带出来的小口袋分别装了,景悦真正想要的石膏就混在里头,一共花了二十六个钱。有了早上做拉面的教训,时人对技艺传承应是看得很重,景悦也就没大大咧咧的出来单买石膏了。
景悦看着拾秧把装药材的小口袋又放进包袱里,暗暗撇了撇嘴,真是各种不方便呀,想要过得舒适如意,实在是任重道远。连张纸都没有,药只能随便在口袋里放着需。
初次遇见蒙毅时,蒙毅给了景悦一块饼,景悦当时饿极了,也没细看,以为是用油纸包的,结果后来饼吃完了才发现撕不烂,竟然是一小块布!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硬邦邦的,一层层不明物体与油脂,呕还是青鱼帮着洗干净了,说是块帕子,又还给蒙毅。
这些事,完全都不能想,否则景悦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买完药,景悦归心似箭,可拾秧兴高采烈的出来,未免让拾秧扫兴而归,景悦不得又在街边买了几样小物件,木簪,梳子,干果小点心什么的,景悦自己没多大兴趣,只让拾秧带回去与采禾去分,把拾秧高兴得。
回到将军府,中午是没有午饭的,景悦径直去找老柴拿她的简易马桶。老柴不愧是个老木工,景悦去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把盖子合在木桶上试试,比桶宽了两指,内圈的圆形不那么规则,毕竟用的是旧板,锯起来没那么平整,能用就行。
景悦谢过老柴,又递上一坛买来的老酒,老柴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笑意。秦人善饮,个个都有好酒量,送酒是没错的了。
“这桶景姬有何用?”有了酒,老柴迫不及待地打开,喝了一大口,聊天的兴致也上来了。
景悦不大好意思直说:“夜里用的,柴老方便的话,不妨多做几个,过了今晚,或许会有不少人用得上。”
任老柴经验丰富也一时想不到它的用处,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却没想到第二天夫人就命他做了不少,这是后话了。
拾秧帮景悦提着桶回屋,她也很好奇景悦要用来做什么,景悦就是忍着不说。
到了屋里,景悦神秘兮兮地让拾秧找些旧布碎布出来,用旧布比着盖子的形状缝了个环形的袋子,把碎布填在里头,就是个马桶垫了。
把桶放到屏风后的角落,景悦又把布垫摆在盖子上放好,满意地点点头,嗯,今晚不用出去挨冻啦!景悦觉得自己棒棒哒,今天做成了好几件事。
忙忙碌碌,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蒙毅今天似乎没出门,穿的还是早上的常服。因着心情好,也或许是因为忙活了大半天,景悦胃口不错,比昨晚吃得多了些,不过也没人说什么。
“夫人,”吃饱饭,景悦又向卜氏提了点小要求:“明日请让庖厨多备些生豆浆,景悦可用豆浆做一道吃食。”
“些许小事,景姬放心。”卜氏不以为意,景悦今天虽然提了些要求,对他们来说都是只是吩咐一声的小事,算不得麻烦。
景悦便放心了,摩拳擦掌地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由于不用再担心半夜上茅房的事情,景悦晚上就没控制喝水,还没上床睡觉,又要方便了。
拾秧诧异地看着景悦走到白天拿回来的奇怪木桶旁,解下裙子,就这样坐在垫子上嘘嘘
直到景悦洗完手,拾秧还张着嘴跟在景悦身后,喃喃道:“景姬真是聪明,怎么没人想到呢?”不仅不用跑去茅房,还能舒舒服服地端坐着,真是太棒啦。
景悦得意地笑:“明日记得悄悄分享与夫人。”她自己就不好去自卖自夸了。
拾秧使劲点头,等景悦上床后也去体验了一番。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