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圣上的亲儿子,对圣上的了解自然比妾身更甚,怎么反来问妾身了?”
见她一脸温婉笑意,男人知她心中已有答案,偏头思索半晌,这才舒展眉头略显失意道:“父皇谁的话也不会听。”
“宦丞修既然将女儿双手奉上,自然看好殿下,是站在殿下这边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圣上断不会听人一面之词。不过话说回来”郑逍高深莫测一笑,“殿下当真想要这个位子?”
对方闻言不置可否斜眼轻扫她:“依公主所见,予可够格?”
“妾身只是一介妇人,见识浅薄,若真要评点一二,也是站在天下百姓的立场。”
男人挑眉扬唇:“说出来听听。”
“妾身以为,对百姓来说,吃饱喝足穿暖是谓根本,娱乐次之。民与官之息并非一成不变,但于妾身来讲,所谓治国之治,重在经营,敢问殿下,太子是谓何人?”
她这番话说得有模有样,沈桓修见势不禁轻笑反问:“你说呢?”
前者莞尔:“太子是皇位继承人,若问太子之位终落谁家,自然是看谁最具帝王之才。依妾身所见”郑逍顿声,低眉斟酌片刻只道,“殿下并不适合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你是说予不配当任太子之职?”顷刻间,男人的眼里火光乍现。朝堂上,那群愚不可及的皇弟对群臣举荐之词多加阻挠,现今听她如是说,自然心下不悦,一时间只觉一股火气莫名上涌,竟比先前还要窝火。
“方才只是妇人之见,还请殿下稍安勿躁”话间,她噤声半晌,继而毕恭毕敬委身行礼,而后从容起身,径直上前坐在对方榻边,难得一脸真诚与他慢条斯理道,“为君者,当天赋异禀有四:度,狠,用,相所谓度,即豁达大度狠,即阴险狠毒用,即知人善用若说相,便是帝王之相。此所谓天赋,至于后天环境,便是人为者。殿下,妾身与殿下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方才所言,必定出自肺腑,倘若妾身说的不对,殿下也不必耿耿于心,只当妾身一个屁放了便罢。”
沈桓修闻言默然,郑逍见他双唇紧抿,剑眉紧蹙,下颌青筋毕现,整个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她深悉对方难以轻易认同,自然介怀得很,索性起身又是扑通跪地,低眉顺眼请罪。
“下去吧,”男人一字一句道,“近日不要让予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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