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赶到前厅的时候恰好碰见镇上的人抬了个昏睡不醒的白衣少年进来,单薄的衣服淋得透湿,裹着着细叶和泥沙,瘦削的面骨,惨白的颜色,微弱的脉息,像是回天乏术的征兆。
围了好些人探看着,湿漉漉的脚印携了水渍浸透砖地,好像将门外的雨也带了进来。
“霁月姑娘,这人还有救吗?我在回山谷的路上看到他倒在草丛里,看样子像是从山道上跌下来的。”
一旁拾到袖管的村汉问道,满身泥泞,狼狈得很。
霁月点头,心下虽没有多少把握却也只得安抚众人:“不过是气虚发寒之症,想来拖到这副形容是有几日才被发现,唯有好好调理。”
不知为何,霁月看着这男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打量着他的眉眼,清秀非常,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没得旁的少年的稚气。
看热闹的人一一散去,留下的不由分说地帮着霁月给伤者将换衣衫。顾及男女之防的霁月来到了药房,对着琳琅满目的药柜,沉下心来思忖救治的良方。
“莲实,枸杞,沉香……”
她抓着药草入罐子,开始忙碌起来。
说着少年,自己又何尝不是脱了稚气,明明也只十余岁,却得了丰谷之人尊称姑娘,这可是十六七的女子才得的称呼,应是她高超的医术和久积的巫女盛名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