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斩炎刚拿着悬赏回到叶离家的小院,这后脚,叶离就心急火燎地跟了进来。
二话不说,拉起陆斩炎就往外跑,边跑边埋怨,道:“你说,你又瞒着我去做了什么好事?怎么,好端端地就有人踢上门来了?见那架势,似乎还很不好惹啊!”
听着叶离喋喋不休地叨叨,陆斩炎也是一脸的懵逼啊。
心说,自己这段时间,光查林家那灭门的案子,就忙得团团转了。更别提,这期间自家又被人给一把火烧了。他都快累成狗了,就算要发情,啊呸,那啥,一时激动又说错了哈。就算,是要去干些不三不四的事,自己也得有个时间,不是?!
此时,叶家偏院厅堂的黄花梨圈椅上,正端坐着一个褐衣的老者。
老者的身后,则一左一右,端身侍立着两位带刀的长随。光看那长随站立的架势,应该都是练家子出身。恰如叶离说的,一副霸气外露,十分不好惹的模样。
“陆家小郎,恕老朽唐突,冒昧前来拜访,恕罪恕罪。”
本是气定神闲坐着的老者,见着匆匆赶来的陆斩炎,却是客气非常地先作了一礼。
而,此人对于陆斩炎而言,也并不算全然陌生。正是,那天在变成废墟的陆宅前,有意买瓜的,那紫衣老者的仆从。
只是,不知此次这老仆单独前来,却是何意?
“老丈有礼,是小子失礼。眼下,小子暂居友宅,照顾不周,勿忘见怪。”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嘛!
说着话,陆斩炎即对那老者深施一礼,说得话也分外的客气。
“老朽这次前来,不为别的。正是奉了家主之命,将瓜钱送予小郎。虽说,不如当初所许诺的那般,却也是家主能拿出的最大诚意。还望小郎,莫嫌少,才好!”
啥意思?瓜钱?这是来预付定金吗?
陆斩炎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到有钱进账,即刻笑得见牙不见眼。谁让,自己正缺钱呢!
许是自己的诚意,终是感动了上苍,所以才派了这么个送财童子过来。
呃,虽说,这“童子”老是老了些,但他陆斩炎全不在意地——
“老丈说哪里话,小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敢嫌少。等出了第一批瓜,小子必定即刻送到府上——”
那老仆虽是听得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颔首示意下,即刻就有人将一口小箱子,恭敬地送到了陆斩炎面前。
打开一看,却是满满一箱子的铜钱。估摸着那数量,应不在百贯之下。
看着,眼前这满满的一箱铜钱,陆斩炎差点没流哈喇子。
哈哈哈哈,真是发达了啊。有了这笔定金,重建陆家的宅子,那还叫事儿?
“如今,东西即已安然送到陆家小郎手中,老朽也该告辞了。”
仿佛没见到陆斩炎那见着钱,便直了眼的模样,老者已起身告辞。
“嗯嗯,好,好,慢走不送哈——”陆斩炎全不走心地随口敷衍着。
看着早已毫无形象地搂着钱箱的陆斩炎,叶离就隐隐觉着额角直突突,无力地抚了抚额:这丢脸的玩意儿,真是怎么丢人,怎么来啊!
“有劳长者跑这一次,这边请——”
在狠瞪了陆斩炎一眼后,叶离颇为客气地将那老者送了出去。
今晚,因着心情格外美丽,所以晚饭时,陆斩炎用了不少。这吃饱喝足,血液全都流到了胃里帮着消食,人就容易昏昏沉沉地——犯困。
陆斩炎一边剔着牙,一边溜溜达达地走到房内,关上房门,准备下一秒就扑到床上,狠狠地补上一觉。没想方一回身,却是整个人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
只见,月光下的窗户大开着,而在那窗台上,正半靠半坐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的月白道袍,一腿曲起,一腿横放窗台上,左手横卧膝上,右手提着个酒壶,正往着口中送酒,那模样看着就十分的惬意,听着有人进来也未动身。
只是,趁着喝酒之时,瞟了眼陆斩炎。见后者正瞪着双眼,看着自己,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酒壶,道:“小摊主,可也要来一口?”
对此,陆斩炎原本应该在看到这臭道士的第一眼,就惊诧着脱口来一句:你,你怎么进来的?
可——
见着那道士,一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陆斩炎决定还是省点唾沫。
心说,这赌局是赢了,原本自己还愁着,怎么找这臭道士讨要。想不到,这道士人品虽不咋地,赌品倒是好的出奇。八成是,愿赌服输,自己送钱上门来了。
只是,一想到这赌局,陆斩炎心头一转,却是又皱起了眉,对那道士,道:“老实说,当时你诓骗我,破这个林家的灭门案,是不是因着,你就是那林豹寄养在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