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侍女有些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望向乳母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知乳母却点点头:“去拿来吧,我陪女王喝几杯,她心里难受。”
“是。”完侍女的确很快将酒拿来了。
乳母向她挥一挥手:“你去外面候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乳母给慕容忆慈盛了一杯酒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慕容忆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胜酒力的她随后一阵猛咳,“咳咳咳。”
她感觉到喉咙火辣辣地刺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般。
“乳母,你这酒可以把我所有的烦恼都带走吗?”慕容忆慈脸颊被酒烧得红彤彤的,眼睛噙着泪水,可怜巴巴地问道。
“可以,我慈儿太苦了,压抑了这么久,乳母看着心疼。今索性放开来了,乳母陪你一醉方休。酒是好东西,想喝就喝。”乳母端起酒杯也喝个精光。
慕容忆慈举着杯子,向乳母道:“对,一醉方休,咱们今就喝个痛快。来,满上。”
乳母将二饶杯子斟满酒,两人一边笑一边哭得,叫人好不心疼。
“我与他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原来以为的一生一世,不过是像那浮云一样,当时觉得很美,可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无影无终的了。乳母,我觉得自己好孤独。”
“人心本就难测,咱们在裔国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看开些。咱们不是还有怀秋,还有这么多臣民吗?”
几杯酒下肚,慕容忆慈已经开始醉了,摇晃着脑袋,头上的步摇也随着身子的摆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来。
这样的声响,就好像是寒冬腊月里,屋檐上结的冰条,因为不盛重力的压迫,“当”的一下掉落下来,砸得粉碎,叫人心中一凉。
慕容忆慈拿着酒杯,双手颤抖着,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可是下这么大,人这么多。我竟找不到一个知心的人,真是可悲啊。”
乳母起身将她扶住,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子上:“乳母会永远陪着你的。”
慕容忆慈又开始悲伤起来,将脸紧紧贴着乳母的衣服哭诉道:“乳母,也只有你,这世界上也只有你了。”
此时,外面的日光照了进来,投射在地上,桌子上,金灿灿的。可是,两人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身上冷极了。
慕容忆慈靠着乳母,身子却在不停地打颤,脸色发白,手上还冒满了鸡皮疙瘩:“乳母,我冷。”
乳母用她那长满皱纹的双手,吃力地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道:“来,乳母扶你到床上睡会,睡一觉,发一身热汗出来就舒服好多了。”
“我不要睡。”慕容忆慈将乳母的手再次推开,“我酒还没喝够了,来,继续喝,我要的话都还没有完呢。乳母,你刚才过,我可以尽情喝的,您怎么能话不算话呢?”
乳母用力将她手上的酒杯抢走,拉着她往卧榻方向走去。“乖,听乳母的话,你看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再喝。再喝下去可是要出人名的,乖,就算乳母求你了,别跟自己较劲了,好吗?”
乳母几乎开始哽咽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但是慕容忆慈已经醉得开始胡话了,虽然有乳母得搀扶,但是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得,才走几步路的功夫,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任由乳母怎么拉都拉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