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王琇眨了眨眼，笑着点了琼花，“我这丫鬟梳头好，让她给你理理。”

等王琬和琼珠去角落里坐了，王琇才给王茵推了杯茶去：“上次走得急，还没多谢姐姐。”

聪明人来了，王茵的精神振奋了几分，她摇摇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什么。”

“可对我却是极重要的，若不是姐姐，这荷包也到不得我手上，”王琇一脸认真，眼睛紧紧盯着王茵，“日后若是姐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尽可告诉我。”

王茵似是有些意外，然后就笑了：“妹妹也太郑重了，倒叫我不好意思。”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不经意般道：“本来芳草想留着这荷包，我觉得还是给妹妹留个念想也好，毕竟旁东西都没了。”

王琇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难过地揉了揉眼，正巧扫到芳草脸上的不自然，她叹了口气：“我本想烧了的。”她瞧着王茵因这句话有些跳动的眉峰，又接下去，“到底还是没下手，打算回京给她妹妹也好。”

“妹妹也别太难过了，这都是没法子的事，怪只怪那两个刁奴。”

王茵虽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王琇还是瞧出了其中一点如释重负，她冲这个姐姐笑起来：“多谢姐姐宽慰，有空一定要来我屋里坐一坐。”

王茵忽视了心头那一抹古怪，瞧着王琇温婉的笑容，自得地想，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心软的小姑娘，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

梅居里因着这几日的寒风，复又烧起了炭盆，因着有孕的缘故，熏香都被挪了出去，琥珀还不放心，每日都要督促小丫鬟把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怕有什么绊着了习姨娘，今日洒扫的是小丫鬟珍珠，她为人一贯老实敦厚，此刻也不嫌寒冷，在门口认真做活。

琥珀回屋笑着给习姨娘捏脚：“姨娘是不知道，那起子势利眼的，现在一见我们去拿炭，跑得比那兔子都快呢，上次那几个给下等炭的连头都不敢抬。”

习姨娘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容，纵容地道：“只不过因着我肚里这块肉罢了，是个哥儿还好，要是个姐儿……”

“姨娘可别这样说，”琥珀急急截口，“就是姐儿老爷肯定也喜欢呢，再说了，都说酸儿辣女，姨娘这几日吃的东西寻常人吃牙都要酸掉啦，肯定是个哥儿。”

习姨娘也不说话，托着腮笑眯眯看琥珀天真烂漫的模样，她歪着头，身上只穿了件家常小衣，脸色并不像寻常有孕妇人那样蜡黄，反倒格外红润娇媚，斜簪的镶玉蝶恋花玉步摇上长长的串珠流苏坠在她脸边，更衬的她容色出众、皎若秋月。

琥珀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姨娘肚里这个可有大造化呢。”

可不是有大造化，习姨娘想起主子传来的消息，不由笑弯了一双妙目，她摸着自己肚子心想，哥儿放心，娘定给你挣个五房最尊贵的出身！